萧青阳给孩子们讲起了战争年代的血与火,听得年轻的知青们热血澎湃,感慨如今的和平来之不易。
知青们临走的时候,约定好了大年初一要登门给萧青阳两口子拜年。
萧青阳笑呵呵的答应了,这是孩子们的心意,可不能拒绝了。
陈家屯的社员们今天吃的满嘴流油,睡的格外香甜。
公社的禁闭室里,时不时的会传出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
“小点声,大晚上的不睡觉,是不是想男人了?再吵得老子睡不着,老子可要进去了。”
负责看守的老光棍,从屋里走了出来,冲着禁闭室骂骂咧咧的。
老光棍色眯眯的声音,吓得黄秋霞抱着破棉被缩回到角落里。
破棉被上刺鼻的气味,熏的黄秋霞差点没吐出来。
来到公社以后,徐庆春一声令下,就把黄秋霞关在了禁闭室里不再管她,而是兴致勃勃的给工作人员分起了肉。
公社的工作人员,一分钱没花,每人白得了五斤野猪肉,一个个高兴的合不拢嘴。
纷纷称赞徐镇长体恤下属,既有能力又有魄力,夸的徐庆春也是眉开眼笑的。
只有黄秋霞,凄凄惨惨的关在阴暗潮湿的禁闭室里,仿佛被所有人给遗忘了,晚饭都没吃上。
禁闭室里连个炕都没有,角落里只有一堆稻草,一条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破棉被。
至于她原来的新衣服和宣腾腾的新棉被,想都不要想了。
“外面的大哥,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麻烦您行行好,给个窝窝头也行啊!”
抱着破棉被勉强挨过了一夜,黄秋霞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了。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领导说了,先饿你两天,帮你清清肠胃。
领导也是为了你好,你以前可是顿顿吃细粮的人,领导怕你没饿透,猛一下吃窝窝头,肠胃受不了。”
负责看守的老光棍,可不会怜香惜玉,这么多年了,禁闭室里什么人物没关过?老光棍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黄秋霞把头扎在破棉被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现在她是真的后悔了,放着舒服的日子不过,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要告发杨白衣呢?
杨白衣依然是德高望重的杨大夫,而自己却成了阶下囚。
都说嫉妒使人面目全非,黄秋霞就是这个情况。
如果她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日子,大队干部和社员们也不会找她的麻烦。
可是她非要嫉妒杨白衣住上了青砖瓦房,嫉妒杨白衣得到了社员们的爱戴,嫉妒其他知青得到了教师的名额。
杨白衣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她,也从来没有针对过她,可是她却一厢情愿的把杨白衣当成了敌人。
一直到了晚上,老光棍才从铁门的小窗口扔进来一个窝窝头。
又冷又硬的窝窝头,掉在地上弹起了老高。
黄秋霞像野狗一样爬到门口,把窝窝头抓在手里。
放在以前,这种杂粮窝窝头黄秋霞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却是可以救命的粮食。
把窝窝头上的泥土胡乱的拍了下来,咬了一口艰难的咀嚼着,咽不下就喝一口水桶里的冷水。
冷硬的窝头,配着满是冰碴子的冷水,黄秋霞居然也能吃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