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启顺看着自家师妹红红的眼眶有些无奈道:“下山游历啊,唉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叫人看到了,可不要笑掉大牙?”
陶夭扁扁嘴,泫然欲滴的模样:“我舍不得师姐啊!”
纪启顺一愣,心口也不由得软了下来,抬手摸了摸陶夭的发顶。有些不自然的安慰道:“别哭,我又不是去死,怎么哭的和送葬似的?”
“呸呸呸!”陶夭猛地抬起头有些惶恐的啐了几口,“师姐可不许乱说,这会触霉头的!”
纪启顺心中忍俊不禁,但面上还是温和的安慰:“是了是了,不说了不说了。”如此这般哄了一会,直到陶夭破涕为笑。
原本陶夭想让纪启顺留几日,待到观了宁桥成就神魂的礼再走也不迟,纪启顺却觉得没什么必要,隔天就收拾好了包裹,又准备了些许干粮、灵石等物,就这样养精蓄锐了一天。
翌日,天还未大亮,纪启顺就寻了孙执事说了自己欲要下山游历之事,孙执事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告别孙执事,她顺着盘旋而下的青石板路慢慢来到山门处,在通过山门的那一个瞬间,她看到远处那不同于太虚门内的广阔天地。
无垠、浩大。
第七章 ·云水会
白日里的中舍城格外繁忙热闹,每条道路上都有面貌不同的修士擦肩而过。他们脚下的青石板路或宽或窄,但是都毫无例外的通向中舍城的中心,那里有一座建筑拔地而起。
这建筑不似太虚门众多宫殿那般清雅宏大,也不似东都皇城那样的富丽堂皇。它通体由玄色黑铁所铸,其上闪烁着金属的冰冷寒光。就像一个铜皮铁骨的巨人一般,冷冷的伫立在那里。
“不愧是云水会啊……”轻声的喟叹从少年唇畔溢出,话音慢慢的在空中消散,带来的是一个魁梧的人影。
张三午饭喝了两杯酒,菜还未下肚就想起来今天是他当值。无奈之下只好一口闷了剩下的酒,带着酒意摇摇摆摆的走到值守的地方。大约是空腹喝酒更易上头,才站了一会就觉得脚踩棉花。
晕晕乎乎的抬起头,便见一个头戴斗笠的颀长白色人影慢条斯理的走近。原本没吃午饭他就够恼火的,现在看到有人送上门来当出气筒焉有推却的道理?
张三摇摇晃晃的走上前去,有些蛮横的骂道:“这是哪儿来的乡巴佬,不知道云水堡十丈内不准进入么。快快走开,不然大爷的刀可不长眼!”说着就胡乱的挥舞起刀鞘来。
谁知那少年模样的人却也不是吃素的,右手一握就架住了他的刀鞘,随即轻喝一声:“阁下怎么忽然就刀剑相向?在下不过是来问路罢了,难道这就是你云水会的待客之道?!”
张三心说你是什么东西,竟也敢说自己是客?别是哪个穷乡僻壤钻出来的乡巴佬吧!却见那人蓦地从怀里掏出一方乌沉沉的木牌,其上刻着两个似实还虚的道种文字——“红尘”。
看到这木牌张三的酒立刻就醒了,瞬间就冒了一头的冷汗。他好歹也是华州唯一的散修联盟“云水会”的守卫,虽说是个实打实的酒囊饭袋,但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
这木牌乍一看黑不溜秋的没什么值得瞩目的,但光是其上所刻二字就代表了持牌人的身份——七大门派的精英弟子。
一般七大门派持红尘令的弟子都是奉宗门敕令,去俗世执行宗门任务的。俗世和蓬丘之间隔着一座蓬莱山,且蓬莱山不仅高于万丈,还有非金丹修士难以突破的禁制。是以,修为低一些的弟子若要去俗世执行任务,也只能用传送阵了。
然而去俗世的传送阵也会更加费用昂贵一些,一方面是俗世与蓬丘实在距离遥远,另一方面则是去俗世的传送阵上还会叠加一些防御术法。其中缘由无外乎是:穿越蓬莱山的途中有一些危险因素,类似山中妖兽等等。
所以呢,去俗世的传送阵肯定会更加昂贵的多,七大宗门的高层们一商量就琢磨出了“红尘令”这么个玩意。也是为了便利出去执行任务的弟子们,坐传送阵之时主要出示一下红尘令,灵石什么的也就都免了。
说到此处,便一点不得不提的:红尘令之上还加持了一个“乾坤大挪移”。为的就是:若持牌弟子在外遭遇了什么不测,又或者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只需念动法诀就可启用“乾坤大挪移”,之后就会被瞬间挪移回宗门。
且只要启动成功,非上品金丹宗师不可拦截!
这代表了什么?比任何人多一点生机!
……
张三摇摇头,颤颤巍巍的收回刀鞘,干巴巴的对着面前的白袍少年笑了笑:“咳咳,那啥,道友贵姓啊哈哈哈,我刚刚喝醉了!这人啊,没事儿就喜欢喝点小酒对吧……哈哈……”
他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