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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恰锦绣华年燕七燕九的身世 > 第195节(第1页)

第195节(第1页)

&esp;&esp;场上的队员有没有乱了方寸没人知道,但观众席上的燕大太太却已是真的乱了,捂着胸口脸色发白,半晌才说出话来:“——方才那一箭——太危险了——太危险了!这要是射到惊波可如何是好!老天啊!他方才险些从马上掉下去!那样的高的马,掉下去可不得摔断了胳膊!老天!老天!这样的比赛如何再能参加!去——去把他拉出场——这什么综武绝不能再参加了——来人——快去!”

&esp;&esp;“娘,娘,您莫急,没事的,”燕大少爷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他们都穿着甲衣呢,所有的武器也都是磨圆了头和没开过刃的,打在身上至多有那么一点疼而已,伤不到人的,您放心……”

&esp;&esp;“疼?!都打疼了还能叫没事?!还能叫伤不到人?!”燕大太太气得发抖,“惊波骑的马总不是假的吧?!那么高的马,摔下来能没事?!才刚对方的人上来就冲着惊波放箭,这简直是——简直是欺负人!”

&esp;&esp;“娘,惊波自幼练马,摔下来不知多少次了,那身肉早就摔瓷实了,再说惊波的骑术在锦绣可是一等一的好,已经多久没见他摔过了?您就甭替他操心了,人家冲着他放箭才证明他厉害啊,对对方威胁大,人家才要先把他干掉……”

&esp;&esp;“呸呸!什么‘干掉’?!尽是乱说!”燕大太太瞪了大儿子一眼不再理他,转而去同燕二姑娘说话,“惊春,有什么法子能让惊波中途下场?”

&esp;&esp;“娘,”燕二姑娘伸手握住她母亲吓得冰凉的手,“综武比赛是勇敢者的游戏,只有够聪明、够强壮、够优秀的人才有资格参加,书院里的每个孩子无不以能参加综武比赛为荣,而凡能参加综武比赛的人,都是会受到同窗们的敬佩与赞服的。娘,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如果说贤德是女人的招牌,那么荣耀就是男人的门面,娘想要让惊波将来有个好前程,没有一个漂亮的门面又如何能让有助于他的人登门交好?且让他试试吧,您若真让他半途下场,他将来还怎么在同窗面前抬得起头来?”

&esp;&esp;燕大太太一时无言,望着场内风雪中自己儿子骑在马上努力奔跑闪躲的样子,眼睛不由湿润了起来,拿着帕子摁去眼角的泪意,闷声道了一句:“早知如此,小时候便说死也不许他走这一途,哪怕将来经商做生意呢,好歹也不必这样冒着危险拼死拼活……”

&esp;&esp;这么说着,忍不住看向旁边自己丈夫所立的位置,见正认真地看着场中的比赛,唇角勾着淡淡的笑。

&esp;&esp;他是在看着谁呢?燕大太太顺着丈夫的目光一路追到场上,惊天动地的呼喝声突然四面八方地狂卷而至,目光所指处,燕四少爷正纵马飞跃过一道半人多高的掩体墙,马蹄落地紧接着一记急转弯,正将追在身后的紫阳马给甩了开去,那紫阳马虽也跟着跃过了墙,可却不似燕四少爷有着这样高超的骑术,身下马匹根本来不及转弯,只得径直向前继续跑,而燕四少爷恰是抓住这样的机会,手中马球一抛,另一手挥杆便抽,这一击势大力沉,球速快到连残影甚至都看不清,便听得“噗”地一声响,正中紫阳马的后心——瞬杀!

&esp;&esp;紫阳粉们急了,疯狂地吼叫起来,已经习惯了自家战队对别家战队碾压性优势的他们,很难接受己队任何一次的战斗减员,“干掉他!”“干掉锦绣马!”“杀了他杀了他!”类似的喊声汇成了一股狂流冲向赛场中的燕四少爷,燕大太太觉得自己就要窒息在这股狂流中了,眼泪不由得簌簌地往下落,不敢看儿子的一举一动,却又不得不看,一颗心几乎要疼出水来。

&esp;&esp;“好样的!小四这小子真行!”大儿子在旁边没心没肺地给小儿子喝彩,“看样子这次锦绣有戏啊!到现在锦绣一个人没少,紫阳却已经被锦绣干掉两个人了!”

&esp;&esp;“两个?我怎么没看到,除了四哥干掉的那一个,还有哪个?”燕五姑娘整张脸都缩在毛茸茸的围领里,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esp;&esp;“那个紫阳兵,让锦绣炮瞬杀掉了,真是厉害,还是个姑娘,不知是谁家的小姐。”燕大少爷指着场中正握着弓跑动着的那道身影。

&esp;&esp;“那是七妹。”坐在他旁边的燕三少爷忽道。

&esp;&esp;“哦对!我怎生忘了!七妹正是综武队的炮担当!”燕大少爷一拍脑门,倒不是他记性不好,实在是这个二房的妹妹平日在家里没有什么存在感,话也说得少,更别提像自家小五那样成日跟大家叨咕她参加的社团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他知道七妹是综武队的炮担当也还是听同班里喜欢看综武赛的同窗说的,燕大少爷对综武比赛并不是很关注,就算到现场去观战,也基本都是跟着朋友去看一些精英赛上种子队的比赛,且还是下了赌注的才会去,平时他自有他喜欢的活动和去处,因此这事只是当时听了笑笑,过后就不甚在意了。

&esp;&esp;“——你说那人是七姐儿?!你确信?”燕大太太在旁边听见,十分惊讶地扭头看向燕三少爷,燕五姑娘却默然不语,只管死死地盯着场中人看。

&esp;&esp;燕三少爷笑了笑:“惊波说起过,七妹是锦绣综武社的成员。”

&esp;&esp;燕大太太震惊地转回脸去寻找场上的那个身影,炮担当,那就是会用箭的,她知道她会用箭,也知道她在书院参加了综武社,可她以为以燕七这样的年纪和水平,顶多是在综武社做个凑数的,她不关心这些孩子们的乱七八糟的社团,她是平民书院出身,平民书院虽然也有综武社,可她不感兴趣,她从来不去看那些粗鲁无谓的比赛,所以她对综武这种东西并没有特别清晰的概念,也并不想去了解,今天是她周旋&esp;&esp;锦绣兵vs紫阳兵

&esp;&esp;——如果这不是综武赛呢?如果燕七手中的箭尖不是磨圆过的呢?如果对手没有穿着甲衣呢?如果对手真的与她为敌呢?她是不是一样会如这般出手冷酷?她面罩下的那张脸是不是还是那样木讷平淡?

&esp;&esp;燕大太太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想起从前对待燕七的种种,想起燕七看着她的眼神,她不敢确定那样的时候这个孩子的心里是否已用箭将她射死了千百遍,太可怕了,这个孩子太可怕了!她什么时候学会的箭法?她怎么就能跑得这样快、跳得这样高?是一枝教的她?不可能!一枝平日都只在丈夫旁边随身伺候,哪有时间去教她这些!从小到大丈夫也没有给她请过教射箭的教头,她入学还不到一年,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练出如此强悍的箭法?!

&esp;&esp;……所以丈夫才对她另眼相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因为……因为她不是个普通人?她从小就和丈夫谈得来,两个人有共同的喜好和话题,甚至往往连话都不必说,只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彼此心中所想——这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做到的吗?

&esp;&esp;燕大太太不禁想起九年前的那件事来,请来的郎中明明已说她没了气息无力回天了,偏偏要给她擦身子穿敛服的时候她就又醒了过来——丈夫说这种情况叫做假死,书本上也有记载过类似的病例,她当时也就信了,可现在想来未免太过离奇,尤其是这孩子一经醒来仿佛整个人都变了,以前是爱说爱笑又天真烂漫,醒来后就成了现在这样的一副木讷脸,说话也老成了,温吞吞的却又极有主意,不肯把小九交给她指过去的奶嬷嬷带着,偏要自己日夜守着伴着——才三岁的娃娃,怎就有那样多的心思?!

&esp;&esp;燕大太太越想越害怕,儿时听来的鬼狐精怪的故事一股脑地涌了上来,那些东西不就是一向好附身到才死之人的身上得以混迹于人间的吗?不论是鬼是狐还是乱七八糟的精怪,皆是靠迷惑于人并吸取人之阳气来修练道行的,那么说——丈夫他——他是燕府的当家人,迷住了他就等于掌控了整个燕府!怪不得!怪不得她在丈夫那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怪不得丈夫如此宠她护她比亲女儿还亲!

&esp;&esp;燕大太太一身冷汗接一身冷汗地往外出,只觉得自己连头发根都竖起来了,浑身上下控制不住地发着抖,一阵又一阵阴冷恐惧的感觉不住从脚心袭上来,像一柄冰凉的钢梳一般刷过她的五脏六腑,将她的一颗心刷成了血肉模糊的碎块。

&esp;&esp;——太可怕了。燕大太太恐惧到干呕起来,燕二姑娘和身后随侍的贡嬷嬷连忙凑上来问:“身上不舒服么?是不是冻着了?要不要回去?”

&esp;&esp;燕大太太缓缓摇头,这会子回去又能如何?还不是要跟她——它!要跟它住在一座府里!这府里有她的儿女丈夫,她怎么能由着她在她家里胡作非为!她的确很害怕,她怕得要死,可她是个母亲,她要保护她的孩子,为此就算是与一个妖怪为敌,她也绝不退缩半步!

&esp;&esp;燕大太太重新打起精神,笼袖里的手狠狠攥着另一只手,她死死地盯着场上的那只妖怪,盯一阵妖怪,盯一阵自己的丈夫,他果然也在看着场上的它,目不转睛地,全神贯注地,根本不去理会周遭的任何人任何事,甚至连他旁边的那位都成为了他与它之间模糊的背景。

&esp;&esp;——丈夫中妖毒已深,她得救他!

&esp;&esp;——这样一只为祸燕府的妖怪,岂能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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