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坐到榻边让他张嘴,他却伸了手把醒酒石捏过去,随手丢进了炭盆。
&esp;&esp;“耍赖也是没用,”燕七冷漠脸地看着他,“盒子里好几块呢。”
&esp;&esp;“呵呵,饿不饿?”他意图明显地转移话题。
&esp;&esp;“不饿。”
&esp;&esp;“那叫四枝弄饭我们吃。”
&esp;&esp;“……”
&esp;&esp;香炙鹿条,红焖羊肉,清口小菜两碟,很快便端上了炕桌。
&esp;&esp;伯侄俩炕桌旁盘膝对坐,埋头吃饭。
&esp;&esp;“今年的年假,我想出去走走。”燕子恪夹着筷子,将手肘支在炕桌上,这会子倒又显得清醒了些。
&esp;&esp;“想去什么地方呢?”燕七问。
&esp;&esp;“东有沧海,西有高原,南有茂林,北有广漠。”燕子恪眸光微动,慢慢抬起眼睫,轻笑着看着燕七,“去西南,山有绝巅,云无尽处,苍森如海,星辰似瀑。”
&esp;&esp;燕七拿过摆在桌沿的酒葫芦,拔了塞子,就嘴喝了一口。这酒并不辣,但却绵沉有力,顺着喉管滑下,瞬间便透进了四肢百骸去。
&esp;&esp;山有绝巅,云无尽处,苍森如海,星辰似瀑。
&esp;&esp;这是她曾对他描述过的、她那一世所居住的地方。
&esp;&esp;在这一世的西南,原来也有相似之境。
&esp;&esp;“那会很远吧,”燕七抬眼看着他,“年假只有一个月,恐怕走不到地头就要往回走了。”
&esp;&esp;“那就多歇上几个月,”燕子恪夹起一片切得薄薄的冬笋,透过它去看琉璃灯的光,“上折子告病,休上数月也是可以的。”
&esp;&esp;“朝中的事不忙了吗?”燕七问。
&esp;&esp;“呵呵……”燕子恪笑,将那笋放回碟子,筷子也落下,微微向前倾了肩,声音轻得像此刻窗外开始落的今冬的协力&esp;燕九少爷的成长。
&esp;&esp;“我想再去三友洞看一看。”燕七这么说。
&esp;&esp;于是中午的时候燕九少爷也留在了书院用饭,一进知味斋就瞅见他不争气的姐被元昶那货用好菜好饭给包养住了,吃得一张白脸蛋子上都浮着红晕。
&esp;&esp;这是吃得(děi)了。
&esp;&esp;“为何又要去三友洞?”吃过饭,元昶跟在姐弟俩身后一起往后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