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开赛之前,我看过了这片山区的舆图,知道这片区域的直线距离。”武珽沉稳一笑,“大摩人从东边进入赛区,方向自是向着我方所在的西边行进,而根据我们这一队这两日的脚程,我大致算出了一个距离,想来大摩人就算比我们熟悉山林、脚程更快些,抵销掉他们布置陷阱的时间,此时他们所处的大概位置,也可以换算出来。我们现在往东边去,算一下双方相向而行的缩进距离,就能知道大概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最有可能相遇。”
&esp;&esp;穆承宣看了武珽好半天,末了竖起大拇指,却是和武长戈道:“我是真后悔没生出个闺女来,现在生还来不来得及?”
&esp;&esp;武长戈看了看他上面,又垂着眼皮看了看他下面,道:“或许你该先问问‘能不能’。”
&esp;&esp;“……”武珽也是头回见他酷到没朋友的十二叔这么的……“开朗”,看来这二位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铁,想当年大家一起当兵的时候只怕没少互喷荤段子。
&esp;&esp;“闭嘴!”穆承宣笑出来,“起码老子还‘有的放矢’,你呢?空有一支好箭,却寻不着合适的箭囊,没的让我替你着急。”
&esp;&esp;“……”好箭和箭囊什么的……真是辣耳朵啊。武珽决定走到旁边去算一会儿数学题。
&esp;&esp;好在两个大人也没打算继续讨论谁更性福的问题,三人迅速上路,向着大摩人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esp;&esp;“大摩人带着训练有素的狗,无疑让他们有了更多的手段来对付我们,”燕子忱把手里的望远镜丢给元昶,望着脚下的山崖,“且不说狗可以寻人放哨做探子,还可以辅助他们布置圈套,能省去人不少的力气和时间。”
&esp;&esp;元昶接过望远镜也向着远处望了一阵,道:“春猎的那一次,大摩人曾伪装了老虎出没的痕迹,几可乱真,我想,他们如此熟悉山林中的一切,自然也对模仿各类山林野兽有着相当充足的经验,那么会不会——我们在山林中所看到的动物足迹,实则是大摩人为了掩盖人的痕迹而伪装出来的?”
&esp;&esp;“喔,不错,这个想法是用脑子想出来的。”燕子忱道。
&esp;&esp;就好像元昶以前的想法都是用屁股想出来的一般。
&esp;&esp;元昶举着望远镜转头瞪他,未来老丈人那张可憎的大脸顿时充斥了整个镜筒。
&esp;&esp;“反过来想一想,”可憎的未来老丈人还在说话,“大摩人这么善于模仿,说不准还能用狗模仿出人的印迹来,几十条狗放出来漫山遍野这么一跑,咱们这些人就要追断了腿。”
&esp;&esp;元昶觉得这老头子脑洞很大,但确实也有那么点可能,大摩人身上带着好些奇奇怪怪的物件,搞不好就是用来制造模仿各种痕迹的。
&esp;&esp;“所以咱们应该跟着看上去很新的野兽的痕迹走。”元昶道。
&esp;&esp;“世事无绝对,”燕子忱道,“为了尽量避免判断出错,咱们分头行事。”
&esp;&esp;“怎么分?”元昶问。
&esp;&esp;“我走树下,你走树上,万一大摩人连鸟都会模仿呢。”燕子忱道。
&esp;&esp;“……”元昶气死,什么踏马的会模仿鸟,明明是你不愿费力气就把小爷哄到树上去干体力活!还踏马义正辞严地说这话,多流氓的人才干得出这种事!
&esp;&esp;“望远镜不给了!”元昶把东西往怀里揣,“我在树上要用。”
&esp;&esp;燕子忱早看出这小子觊觎他的望远镜了,还不是因为这东西是燕七送的,哼笑了一声没理会他,反正揍丫一顿就拿回来了,这小子是自找的。
&esp;&esp;“望远镜是个好东西。”燕子恪举着好东西已经盯着前面的山看了两刻钟了,也不嫌累。
&esp;&esp;好东西是燕七送的,和燕子忱的那支是双胞胎,那支上面刻的是生辰贺词,这一支上面则刻着一句诗:遥想楚云深,人远天涯近。
&esp;&esp;是真的呵,天涯在望远镜里近得伸手可及,可是呢,有些想要一起去浪迹天涯的人,却已远得再也看不见了。
&esp;&esp;“快吃饭,不要再玩儿啦。”燕七已经狙击
&esp;&esp;武珽远远见到燕子忱和元昶的时候,未来的翁婿俩正并排站在高高的岩石上顺着咆哮的北风撒尿,这风连大块的石头都能吹得满地滚,可想而知那两道水箭被吹成了怎样一种壮观的场面,看得武珽直想自戳双目,他是知道当兵的都是痞子,再文雅的人在兵营里泡上几年也能染上一身痞气,只不过如今亲眼见着还是有点虎躯一震的感脚,只得站到波及不到的地方,待这二位完事儿了,方才走过来打招呼。
&esp;&esp;“我们已追踪至此,如若这个方法没有用错的话,大摩人应离此不远了。”武珽简单说了一下己队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