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没想,一招“蛟龙出海”直击她□,盛怒之中,出手竟带上几分内力。我惊愕地听到骨头断裂之声。不会武功的她受到巨大冲击力,痛苦地松开双手,连退数步,吐出两口鲜血后,颓然倒地。全班炸开了锅。女童们疯狂尖叫道:“杀人啦!”方先生脸吓得苍白。
我已闯下大祸,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虽然我很讨厌她,但还是抱起她,运起轻功,飞奔医务处而去。冬梅紧随着我。方先生和几位女童跟着跑了出来,一会功夫,已被我们抛在身后。我跑到医务处,将杜玉瑶交给那位四十来岁的女大夫。她问我杜玉瑶是怎么受伤的?我把实情告诉了她。
她给杜玉瑶检查完,说道:“受伤不轻,断了两根肋骨。虽然这次挑起事端的不是你,但按规矩你是难逃处罚了。”
“我知道。我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我无奈地说道。
她惋惜地叹了口气,给杜玉瑶接起肋骨来。因疼痛,杜玉瑶醒来,恨恨地瞪着我。
方先生赶到了。她焦急地问道:“张大夫,她怎样?”
“受伤不轻,所幸送来及时,断裂的肋骨并未刺伤肺部。休养一年半载应该能康复。”
“我要去处理一下这件事。这里就麻烦张大夫您了!”
“不麻烦。”
方先生铁青着脸说:“木思妍,你随我去见院长。”
鉴于我在悦微书院已有前科,这次澜馨书院直接给了我勒令退学的处分。
我带着澜馨书院的处分文书和冬梅返回叶家。
初晓见我们这时回家很是奇怪,问我出了何事?
“流年不利,我只上了一个时辰的课就被学堂开除了。”我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讲给他听,并且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无一字虚言,冬梅可以为我作证。
冬梅为我辩道:“确实不是表小姐惹的事,那个杜玉瑶是被站在她旁边的一个黑瘦女孩绊倒的,与表小姐一点关系也没有。”
“主要责任虽不在我,但我不该下那么重的手。表哥可以去给她治伤吗?”
“不去。她是自找的。况且我不可以随便给外人施法。”
“哦。”
“你退学的事,等晚上爹回来,看看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好吧。”
心中狂郁闷,真是天意弄人!昨日还死皮赖脸地乞求姑父帮我退学,今天我倒没想退,却因意外事故被强退了。午餐几乎难以下咽,胡乱扒了两口。下午,初晓见我仍闷闷不乐,建议一起出去透透气。
我们二人鲜衣怒马地现身于大街之上,真是惹人注目。特别是表哥,那回头率真不是盖的。时有花样年貌的少女向他飞来媚眼,就连那些已婚妇人也都驻足凝望他。只见他,乌黑如绸缎的长发用一根银色丝带简简单单束住,几缕墨黑发丝飘扬在他如玉的面庞之侧,一袭合身的湖蓝色锦袍显得他身材更是匀称颀长,绣着精致云纹的衣裾因徐来清风而微微飞扬。好一位翩翩美少年!他可是我的呢,那些女人都只有干瞪眼的份。不由心情大好,竟有了取笑他之意。
我轻声笑道:“表哥,幸好这时节没有什么瓜果。不然她们……”
他嗔笑道:“看来,你心情好多了。”
“嗯。”我点点头,含笑望着他。
他改用左手提缰,右手腾出,牵住我微凉的左手。阵阵暖意直达我心底。他凝视着我,深情说道:“别人怎么看,我不管。我只要你就够了。”
“嗯,我也一样。”
就这样,初晓牵着我手,无视别人目光,和我骑马逛遍大半个苏州城。
早春二月,江南风景独好。暖暖的惬意的春风,温柔地在我们脸上抚摸着,也轻轻地舞动着杨柳嫩绿色的新衣。
我兴致勃勃地说道:“我想起了两句诗:春风骋巧如剪刀,先裁杨柳后杏桃。”
初晓执起我双手,浅浅笑道:“诗不错。不过,我觉得这满城的新柳,尚不及一双红酥手。”他自觉很肉麻,面上不由浮出淡淡的红晕。
我心里美滋滋的,嗔笑着瞪了他一眼。他满眼都是柔情蜜意。
返回途中,路过澜馨书院,正逢学堂放学。从学堂簇拥而出的女童们,都呆立当场。虽然她们并不认识初晓,但无一不认识我这个新闻人物。妒忌、艳羡、鄙视、惊讶、害怕等等诸多目光投到我身上。我傲然俯视她们,握紧初晓右手,表明着我的绝对所有权。
他淡然一笑:“初雨她们应该已经上马车了。这些人,不用管她们,我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低年级的教室离大门较近,现在这些女童几乎都是六七年级的。
“大哥!妍姐姐!”初雪带着她的丫鬟挤出人群,飞奔到我们面前,气呼呼地说道,“你们好有雅兴啊。竟不带我去玩,真是的!”
“你得上学啊。哪有我们现在自在快活?”我嬉笑道。
“我才不想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