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丢下一句话:“你好的很!”然后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座位,但还没走到,“扑通”一声倒地了。众人忙抢着扶起他。姑父走过去将他抱进偏厅。奶奶离开座位,让下人赶紧去煮醒酒汤了。
“妍儿你没事吧?”姐姐、初晓凑过来询问。
“我没事,头脑清醒的很。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喝这酒就像喝白开水似的。我以前是不是酒量也很好?”
“以前你滴酒不沾。奶奶和娘从不让你喝的。”
“这样啊。不喝不知道,一喝吓一跳,原来我竟是海量啊!”我很是得意。
他们似乎仍不放心。
“我给你把把脉。”初晓说。
我伸出右手腕给他。他三根手指搭到我脉上。接触瞬间,我似觉有股电流从手腕处传遍全身,心跳不由加速。
我垂下眼帘,不敢正视他。
“脉象基本正常,心跳稍微有点偏快,但并不似过量饮酒后的那种。身体应该是无恙的。”他收回手指。
心下一虚,该不会被他猜到吧。我偷偷瞟了下他表情,看起来很正常,就像每位给病人看病的大夫一样。“看样子,表哥医术很好?”
“只学了些粗浅的。时间不够用,修了四年没有再修。难以想象当初初雨是怎么学的。”
“怎么不够用?难道表哥也是修的十二门?”
“原来是十二,医术耗时太多,后来放弃了。”
“表哥也很厉害!”
他摇了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因为出了明煦这档子事,就餐的人匆匆散了席。我们都来到偏厅。此时,哥哥已清醒。
明煦被灌了醒酒汤后,呕吐出胃中的酒水、食物,一股酸臭味四处散溢。
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很茫然,像只迷路的小动物。当他的视线触及我时,瞳孔猛然收缩,看似想起了前因后果。
“一定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凭什么你一点事也没有!”他怒吼道。
“我搞鬼?你自己搞清楚,酒可是你端来的,我是当着你的面喝下去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有可能做手脚吗?”
他默然,想了会,说道:“你当真如此海量?”
“你自己不是看到了?”
“看来,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我拢了拢肩,对他这种人我不想多费口舌。
“敝府招待不周,还请世子见谅。”奶奶打着官腔说道。
他鼻子哼了哼:“今天算我栽了。”他站起身,掸掸衣服,向门外走去,步履很虚浮。
奶奶见状,忙吩咐忠伯:“你派两个人送世子回府。”
“不必了,我自己带了人。”
待明煦走远,奶奶说道:“我以前见过明煦几次,没想到他竟是这副德性,真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
“我对他不甚了解。他是去年留级到我们班上的。”木思轩说。
“哦。这种人最好少招惹。”奶奶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