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
“你的事,我略有耳闻。想不到,叶家居然会要你这种淫娃□。是不是想靠木家沾沾宫里那位的光,重新得到安国公的爵位啊?”
此话激怒了初晓,他气得浑身发抖,几欲拂袖离开。
我拉住他衣袖,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叶老爷是哪只眼睛看见我淫,看见我荡了?原来叶老爷这样睿智的人居然会相信街头巷闻,真是让我们高看了。至于叶家是不是想沾宫里的光,这十几年来,天下无数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呢。我想,以叶老爷的年纪,两眼不至于已老眼昏花地看不清了吧。”
“你……”他吃了个软瘪,说不出话来。
初晓心下略宽,稍稍调整了一下表情,凛然道:“令千金的伤我们有责任,但想必您清楚得很,到底是谁先挑起事端的。此事就算摆到公堂之上,贵府也决计讨不到便宜。不过既然人是我们伤的,医药费我们自然会承担些,还请杜老爷开个价吧。”
杜子腾小眼一亮,毫不掩饰其中的贪婪神色。他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头。
我明知他那种人胃口必定不会很小,故作糊涂状:“您是想要三百?”
他狠瞪我一眼,摇摇头。
初晓说:“那是三千?”
他又摇头,缓缓道出:“是三十万。”
靠!有这样狮子大开口的吗?我们真是被他震呆了。
“叶家富冠苏州,不会连这点数目都拿不出吧?”
“就算贵千金是纯金打造的,也不值这个数目吧。”我冷笑道,“您还真把自家太当一回事了。贵夫人不就是皇后堂姐吗?我奶奶还是太后亲妹妹呢。”
“最少十万。”他改口道。
“一万两!多一两都不行。”
“五万!”
“表哥,我们走!大不了和他们家公堂上见。”我拉起初晓故作离开状。
“一万就一万!但少一两都不行!”他慌忙叫道。
初晓从身上掏出银票,眉毛微皱。
“这里有。上次我们……取出来用的,后来没有机会存进钱庄。”我从怀中掏出银票,数了五千两,放到他手上。“不要和我争执。人是我伤的,我理应承担些。”随身带这么多银票真像个暴发户。前段时间害怕圣偃月,没敢上街存钱。今天下午,和初晓在一起,开心至极,又将存钱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好吧。”他勉强点了点头。
杜子腾看到初晓手中银票,垂涎欲滴,快步走来,向初晓伸出酷似鸡爪的右手。
初晓并未将银票放入他手中,冷冷说道:“还请杜老爷先立个字据,收了这些银两,今后不得再追究此事。”
杜子腾将写好的字据交给初晓,接过银票,眉开眼笑地点完。“没错,没错。”
“我们想查看令千金的伤势,可否请杜老爷带个路?”
走过回廊,穿过几个拐角后,杜子腾带我们来到一个院落。
“仙儿、攸泽,来贵客了。”杜子腾说着,带我们走进杜玉瑶的闺房。我们在刻漆金底锦鸡牡丹屏风外,打量着她房间。她房内家具大都是大红描金绘彩的,墙上挂满了不知真假的书画,看起来富丽堂皇,却透着几分俗气。
此时,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美妇和一位二十左右的青年公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是杜夫人和杜公子吧。这杜公子样貌不错,像他母亲较多,一点都不像杜子腾。
“晚辈叶初晓(木思妍)见过杜夫人、杜公子!”我们对他们行了礼。
“原来是你伤的瑶儿。你太狠了!”杜夫人恨恨地对我说道。
“我不姓杜,我姓周。”青年公子冷声道。
“呃?”我和初晓顿时愣住。
待回过神来,我忙对杜夫人说道:“晚辈一时手重,不慎误伤令千金,特来道歉!”
“你们不必如此。瑶儿纯粹是自找的。”周攸泽说道。
“泽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妹妹?”杜夫人颇为不悦。
“瑶儿就是被娘惯坏的。”
“分明是你心存妒忌,看不惯你娘对瑶儿好!”杜子腾插嘴道。
周攸泽冷冷看了杜子腾一眼,转身去了屏风后。
这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