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姨面露悲伤:“属下无法再照顾圣女了。”
“因我娘做假账的事?”吓她一吓。
她果然全身一震,那双锐利的眼神不停地打量着我:“圣女竟然知晓?”
“是的。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我很好奇。
她款款道来:“前几年,我教名下产业经营不善,多有亏损。夫人出于一片好心,暗中帮助我教度过难关。自从去年下半年现任教主开始接管我教产业以来,情况逐渐好转,夫人便没有继续帮助。从前的事既已暴露,属下再无颜面继续呆在侯府,只能引咎辞职。”
“你若走了,丁宁来了怎么办?”我可没有办法安排人手进侯府。
她眉毛微皱,有点犯愁:“我已将情况汇报给了教主,不清楚他是否还会派丁宁来。”
“哦。”无所谓。
她再三叮嘱:“属下要走了,圣女要多保重。请圣女一定不要忘记属下提醒过你的话。”
我礼貌性地回答她:“嗯,谢谢了!你也要多保重!”
因为青荷的事,我一直对莲姨有抵触情绪。她走了,我心里竟没有多少遗憾。莲姨走后,圣偃月没有派人来。
第二十一章 好戏
这天上学堂,我看到大门处的布告栏上白纸黑字地张贴着对我的处分。一路上,很多女童对我指指点点,我如有芒刺在背。于是,我对某位名女人的名言——“做人难,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有了更加深刻的感悟。那几天,我觉得很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背地里,将明煦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太祖除外)。渐渐的,我发现我脸皮越来越厚,终于有一天,我竟可以对她们的指点熟视无睹了。
每天我都会看看我老妈,她几乎总在医院陪我。而我自己就一直那样躺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再醒来。我在医院仅见过秦有业一次,但却见过秦浩宇多次。他总是默默地坐在我病床边注视我,满脸悲伤痛苦。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秦浩宇大概是因为有他老妈看着才会较为规矩的。他平时看我的眼光、对我有意无意做的小动作以及停电那晚发生的事,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像这个时空的某个人,尽管他们样貌并无相似之处。他怎么知道我那天一定会出事的?难以理解,应该是我多心了。我前世与今世长相并不相同,那个时空的秦浩宇没有理由会是他。但那性格,一点都不像是圣偃月。
圣偃月,我经常看看。他有时忧郁有时又很开心,我心情常会随着他心情时好时坏。我是爱上他了吗?我不能十分肯定,但我知道心底确实记挂着他。
四月中旬,我在家先后见到了皇宫派来吊祭的官员和大姐夫。奶奶让大姐夫暂时放下手上生意,静待大姐生产。大姐夫依言返回金陵。
林叔对我家的帐管得很严,甚至可以用苛刻来形容。我时常听到有下人说没有油水可捞了。林叔说,他宁可被人骂吝啬,也不想别人在背后骂他图谋义兄家的产业。有一天,我正式向林叔道了歉,他说他早就忘了。我向他求学武功。他说我现在功课要紧,待到暑假时再教我一套拳法,但不会再与我有师徒之名,因为他家收的徒弟一旦被逐出师门就不会再收回来。
哥哥说,林叔并非是吝啬的人,他自家在城西的林家庄,不知道养了多少吃闲饭的。现在哥哥每天晚上都得跟林叔学经商理财,我没有机会跟他学武功了。二十休息那天,哥哥传给我点穴解穴的要点,叫我以后自己练,不必来他房间了。我对着哥哥给我的人体经脉穴位图在芸香身上练点穴,不知道点了多少次,没有成功一次。放弃了。只练轻功、内功和解穴的方法。
天气越来越热,已经进入五月份。
那天下午放学后,陶蓉蓉在教室门口拦住了我。已经有不少时日没见到她,她今天来又有何贵干?
“晚上我请你吃饭。”她表情冷淡,一点都不像请客应有的态度,倒像是她欠我饭局,不得已才请我似的。
“为什么?”莫名其妙。
“今天是我十四岁生辰。”
“祝你生辰快乐!请吃饭就不必了,我晚上得回家。”我真不想与她继续纠缠下去。
她指责我道:“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漠?那个小王爷有什么好的?难道你到现在还在指望他?出了那事,他们王府连一点表示都没有,根本就不想迎你进门。”
“与他有何关系?我只是不想再和你来往了知道吗?”真烦人!
“你!”她恨恨地瞪着我,一会口气软了下来,“好,好。就答应我这次行吗?当是我们的告别晚宴。”
告别?那倒可以考虑考虑。“我要得到我哥哥的同意才行。”
哥哥到学堂门口接我,我向他说明了情况。他说总这样纠缠下去不是办法,这次就答应她吧,回家后他会告诉奶奶我去应同窗的约了。
我和芸香乘着吕伯的马车跟着陶蓉蓉的马车来到麒麟阁。路上,经过一家店铺,我挑了件礼物。
吃完沉闷的晚饭,我向她告别:“我得回家了,谢谢你的热情款待!”
她急忙拦住我:“小妍,等等!我要请你看一出好戏。”
“看戏?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我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