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良久。“姑父,我可以学法术吗?”
“可以。不过,你得先学波斯语。我让晓儿教你。”
“好的。谢谢姑父!”
“不用谢!”
三月二十三申时,我们抵达扬州,在南城门“意外邂逅”了翘课的明煦。他带着一班人将我们马车拦下。初晓本欲不搭理他,但略作沉吟,撩开了车帘。明煦面色阴沉得就像这天的天气,他薄唇紧抿着,狠狠地瞪着初晓。初晓不甘示弱,亦用同样的眼神怒视着他。两道敌视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周围空气似乎都已被冰冷凝固。
担心会生出什么事端,我忙拉了拉初晓的手:“表哥,不用理他,直接硬闯吧。”
初晓嘴角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将头偏转,面向着我,双臂搂住我身躯,低首覆上我柔软的嘴唇。真是让我又惊又羞,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吻我。明知道他是做给明煦看的,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我听到明煦拳头捏得格格作响。他冷哼了一声:“不就是接吻吗?谁不会?我和思思都不知道接过多少次了。”
初晓动作一滞,抬头对明煦怒目而视,但他手臂仍紧搂着我。
“是三次!次次都是你趁人之危!不是我想要的!”真是对不住表哥!我鼻子一酸,泪珠滚落了下来。
“我不怪你。”初晓替我抹去眼泪,柔声道。
“你有那么无辜吗?我就不信,你心里对我没有一点感觉!”明煦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我,锐利的目光仿佛直射我心底。
我没由来的一阵心虚,目光微微下移,不敢正视他双眼。他说中了?
初晓冷冷盯着明煦:“休想挑拨离间!我告诉你,我与妍儿不仅有夫妻之名,更有夫妻之实,还请小王爷此后死了这条心!”
虽然我们在现实里没有发生,但梦里有过很多次,说有夫妻之实一点都不为过。
明煦如遭雷击,面如死灰,颤声道:“她这么小,你竟忍心下得了手!”
初晓不置可否,表情很是淡漠:“还请小王爷让开,不要挡了我们夫妇的道。”
明煦纹丝不动。他盯着我们打量了一会,嘴角浮现出莫名的笑意,沉声道:“思思,你可真有本事,短短一年时间,竟让这姓叶的小子变了心。”
初晓霎时面色变得苍白。
我忙用小手摩挲着他掌心以示安慰,并狠瞪明煦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表哥!我表哥再怎么样,不过仅恋过二人,而你呢?你看看你自己!你女人多得简直可以从扬子江排到钱塘江!”
明煦讪讪一笑,但他并不打算放过初晓,继续攻击道:“姓叶的,你别得意得太早!你等着,我必会夺回思思!”
初晓强打起精神,用不屑的眼神睥睨着明煦,冷声道:“我们已有婚约,你以为你办得到?”
“那可不见得,我们走着瞧!”明煦表情高深莫测,他挥手示意手下让开了道。
回府路上,初晓郁郁寡欢,看样子明煦的确是刺激到他了。我向来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唯有将他双手紧紧执住。一路相顾无言。
近两个月没有回扬州,看到家中亲人,很是开心。
我们先是拜见奶奶。奶奶慈爱地望着我和初晓,仔细询问了近况。她早已得知我被学堂退学的事,但没有责备我。末了,她让我在我娘周年祭之后开始练舞。这个要求对我来说颇难,但我不想让她失望,一口应承下来。
此时,初晓心情明显已好转,好奇地问我道:“你会跳舞?”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从没跳过。幸好,练瑜伽已有一段时日,身体柔韧性方面应该没有问题。”
他目光闪闪,笑语盈盈:“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跳。”
我瞪了他一眼:“可不许笑话我!”
奶奶含笑地注视着我们,一脸满意的神情。
随后我们见到了从学堂回来的哥哥,他已换了个书童。
我想起了芸香,问道:“芸香该生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
“生是生了个男孩,只是……”哥哥面上流露出些悲哀、怜悯之色,“你有空去看看她吧。”
我满腹疑窦。离晚餐尚有半个时辰,我求他带我们去看看芸香。
哥哥拗不过我,带我们前往芸香家。芸香和清竹在婚后已迁出侯府,他们在新安街上买了一套青砖小瓦的小院子,离侯府不太远。我们三人乘马车仅花十分钟就到了。
清竹母亲郑大娘给我们开的门。她实际年龄只有三十七八岁,保养的并不好,看起来倒似有四十多了。她见我们到来很是吃惊,诚惶诚恐地将我们迎进正屋。
我告诉她,我们想见芸香和她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