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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第1页)

宋晓红说的那篇文章刊登在医学刊物上。写的这一个小伙子失足落入江中,被救上岸,医生抢救做人工呼吸半个多小时无效,认为己经死亡,放弃了抢救。就在这时,正在医科大学读书的小伙子的未婚妻赶到了,她疯似的不让把尸体抬走,她亲自给男友做口对口人工呼吸,无论人们怎样劝阻她就是不听,一气做了一个来小时,奇迹出现了,她的男友活了!

张军默默地点点头。他扒开患者的眼睛看了又看。突然喊起来:“有希望,有希望!你们看,她的瞳孔有反应了!瞳孔会动了,你们看,你们看瞳孔有反应了。”

医生们都凑上来看。院长也凑上来了,他看了看对白小山说:“白大夫,继续努力!有希望了!”宋晓红高兴起来:“成功了,成功了!患者的呼吸功能恢复了。白大夫,努力呀!我们成功了!”

郝大成来了,他看见白小山正给他老婆做口对口人工呼吸,没吭声,往前凑了凑。张军看见郝大成凑到患者跟前,便问:“这位先生,你是患者的什么人哪?”“我是病人的家属。”白小山听到郝大成的声音,抬头一看,果真是郝大成站在跟前,便问:“大成,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郝大成指着病人说:“这是我爱人。”

………【第82章 拣孩子】………

1967年秋的一天,我去厕所,听到男厕所中有一种特殊的动静,时隐时现,像生孩子的声音。当时我们这座医院是日伪时期留下来的,叫满洲国国立医院,日本人修建的。日本人很特殊,说他们封建,她还真封建,那合服穿的把身子包的溜溜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简直是风雨不透,后背还背着一个方形包子。女人见到男人先低下头不敢直视,象是男人能吃了她似的。说她不封建,她还真的不封建,洗澡时就看出来了,她根本就不怕人。光着屁股有说有笑,嘻嘻哈哈地和男人们一同进澡膛子,象是谁也没见到谁。就连他们的洗澡膛子都是男女在一个屋里,肩并着肩泡在水里,男女共用一个水池子。所以,在中国人当中流传这样一句话:“不怕腚挨腚,就怕思想不过硬,思想过了硬,摸着屁股心不动”。

我们医院的厕所,是日本人修建的,也是男女厕所在一个屋里,别扭透了。对好人来说,屋里有男子,女子不敢进屋,屋里有女子,男子不敢进屋,有时憋得在门口直转悠。这个厕所从我们建国到1994年才拆除,毫不客气地说,它培养出来不少男女流氓,有多少年轻人在这学坏了,做些不知羞耻的够当,吭害了别人,也吭害了自己,危害人民,危害社会。每天晚间都有一帮帮男女流氓在厕所门前的长凳子上鬼混,被我们的值班人员抓住送到公安科或公安局。

男子撒尿的小便池子是厂开的,前面是一面墙,左右和身后没挡影。女子上厕所就从男子的身后贴身而过,所以,男子站在那撒尿谁都能看见。这样,使一些人就学坏了,男女流氓就增多了。

有的男流氓站在那撒尿,他把头转向门口,看见漂亮的姑娘进屋上厕所,将身子一转面对姑娘,把裤子往下一褪呲牙一笑。

好姑娘见了,骂一声臭不要脸,回家给你妈看去吧,红着脸转身就跑。

坏女人见了,嘿嘿一笑,甜密地骂一句真缺德,谁还没见过,老娘见过的比你的还大,别着急,在外面等着我。

有的见了,陪着笑脸上前掐一把,咯咯一笑,把右手举起来---拜拜。

更有甚者,女流氓看见小伙子站在那儿撒尿,屋里没人,故意用身子使劲儿地碰他一下,小伙子转过头来,看看女流氓,使一个眼色,女流氓嘿嘿一笑,转过身去钻进女厕所,将门开个缝说,今晚上八点钟你在外面等我,不见不散。

女子的蹲位就是男子的大便池子,大便池子是一条长长的阴沟,从厕所的这头通到厕所的那头,每个大便池子封闭成一个小屋。常有男流氓将小镜子由这个蹲位通过阴沟伸向另一个蹲位,去窥视女人那不可见人的地方。这样的男流氓那个月都能抓住。这样的厕所,成了流氓泛滥的地方。

1967年秋,生这样一起事,也是每年生的几起事件之一。

我听到女厕所中有动静,象是生孩子的动静,这声音是从窗户那头往里数第一个蹲位出来的,吭吭哧哧,象憋住一样,还时隐时现,我就注意了。上前敲敲门,没有动静,拽拽门,里面还叉上了,我一想,这里面的人一定有问题。在厕所里生孩子这样事以前我碰见过,那是两个月前的一天,也是在这个厕所里,也是那个小屋,一个十七岁的大姑娘生下一个男孩,她把孩子生到阴沟里。孩子是爬着掉进阴沟里,等到我院放射科的一位医生将他捞出来,他已经死了。

我从厕所出来在门口转了几圈,也没见那个妇女出来,就回科了。因为从我们科到厕所不过三十米,很方便。坐在座位上拿起病志本喊来了病人,这是个慢性前列腺炎的患者,我认识他,他在我这儿看病看了很长时间了。不到三十岁就得前列腺炎不多见,他是二十一岁结婚,二十二岁就得前列腺炎了。多见的是象这个小伙子阳刚之气太足,男人味太浓,房事频繁,不管不顾才得前列腺炎。看到这位患者,触景生情,我想起那位可能在厕所里生孩子的妇女。门叫不开,她要是把孩子生在阴沟里,一放水不就灌死了吗。我对患者说:

“你稍等一会儿,不然你先找别人去看,我有点儿急事。”

说完我就出去了,到了厕所。小便池子这边没人,我就轻手轻脚地进了屋,悄悄地站在小便池子旁,静静地听着动静。突然听到里面长叹一声,我赶紧悄悄地出来,站在门口等着,等到女人出来,我可以进去看个究竟。大约五分钟,女人去来了。

我看她是一位少女,也就是十六、七岁,还是个孩子,中等个,不胖不瘦,长得很漂亮。瓜籽脸,大眼睛,双眼皮,划的黑色眼影,嘴唇涂得血红,一头浓黑的短。上身穿着一件草绿色旧上衣,下身穿着一件草绿色旧裤子,头上歪叩着一顶旧军帽。痛苦表情,满面是汗,双手抱着肚子,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

我急忙进厕所,向四周看了一眼,突然听到有小孩子嘎呀嘎呀的哭声。我心里荒乱起来,手都觉得颤了。厕所的小门还关着,伸手拉开小门,一低头看见一个胎盘在阴沟一旁搭着。我想:是生孩子了,这有胎盘。一转头现在纸篓旁边有个小孩,身上用粉红色卫生所盖着,小孩仰面朝天小脚直蹬,还不时的嘎呀嘎呀哭两声。胎盘还和身体连着,胎盘的另一头掉进阴沟里,搭在阴沟上。我赶紧把胎盘拉上来,想找根细绳扎脐带,找了半天没找到。突然想起鞋带,我弯下腰解下鞋带,扎在脐带上。胎盘怎么办?脐带很结实,用手扯,扯不断,用刀子割,没有刀子,总不能连孩子带胎盘一起抱走吧。怎样才能将胎盘去掉呢?一转身碰在门框上,用手摸摸门框的棱,好,就用它。我把孩子和胎盘一起抱到小门的门口,放在地上,双手拿起脐带,在双手之间,摁到门框的棱上使劲地来回拉,没几下就断了。我脱下白大褂将孩子包起来,抱着就走。来到门诊办公室把孩子放在桌子上,说:“拣个孩子,你们先看着,我去追她妈妈。”

说完,我洗洗手就往外跑。

来到医院大门前,我站在那向四周看了看,没有。我就向市公安局方向走去。我知道,她不会走出多远。到了转盘我现,往西去的路边上坐着一位女人,我到跟前一看,就是她。

我问:“你怎么了?”

她瞪大两只眼睛看看我没吭声,低下头。我看到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流着汗。

我问:“你有病了?去医院看看吧?”

她低着头,挠了几下,艰难地站起身要走。我看见她的屁股底下有血,站起来还晃悠悠的,我低声说:

“你不要害怕,我是医生,我可以为你保秘。说实话,医院厕所里那个小孩是不是你生的?”

她还没吱声,还低着头,我看见她的眼圈红了。

我问:“你多大了?”

她看看我说:“十七了。”

“我看出你很喜欢你的小孩,没把她扔到阴沟里,还用卫生纸把孩子盖上了。这孩子你想要吗?你想要,我把孩子给你抱来。”

她看看我,说:“不想要。”

“跟我去医院住几天吧?恢复恢复再回家。”

“不用了,谢谢你!求你能把她给一个好人家。”

产妇走了,我回到医院,有个想要孩子的人正摆弄孩子呢。我把孩子给他了……

………【第83章 是谁】………

我家住在松花江边,我的同学汪学义买了几片渔网,每年一有时间他就下江去打鱼,这不,没过门的老仗母娘要吃鱼,他就下江去扑鱼了。

汪学义轻轻地拍拍王庆如的肩膀,王庆如可乐坏了。她低声说:“汪哥你真好!以后我再也不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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