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大胆,竟敢提及大人和魔主,还妄图挑拨离间。”祸鼠眉心一跳,咬牙切齿道。
狐妖没有回头,身上却忽然漫起魔气,那魔气从她的躯壳上如黑烟一样腾起,将那本脂白如玉的皮肤给熏染得漆黑一片。
祸鼠心道完了,她当真不该多事,早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魔气倏然聚起,凝成了一只巨掌,五指大张着朝她的脸面扑近。
祸鼠连忙运起灵力,虽不知能不能将这魔气拍散,但为了活命只能试上一试。
只见那魔气已近得不能再近,似要捂上她的口鼻一般。
祸鼠那衣袂猛地抖动了几下,不是风吹,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中钻出。
忽然间,一缕赤红如火的灵力倏然从她的袖口里逸了出来,好似绳索一般,将那魔气捆了个正着。
藏在柱子和楼梯下小妖见这一幕,怕得哇哇大叫起来,有个龟奴变出了块石头。
干脆朝自己的头颅砸去,咚一声便不省人事地倒了地。
赤红灵力好似裹挟着凤凰火,将这魔气凝成的巨掌给勒得走了样,那巨掌挣扎不休,似大虫般扭动不已。
祸鼠退了一步,腰猝然抵上了朱栏,险些一个不留神就翻下了楼。
那耀耀火光从这烟缕般的魔气上穿过,登时将这巨掌给贯刺得千疮百孔。
顷刻间,魔气尽散,那狐妖陡然倒地,簌簌声化作了一抔黄土。
半空中好似被撕开了一道缝,一股烈风猛地潜入其中。
祸鼠还未细看,却见那缝隙已然闭合,她朝那处缓缓探出手,哪还能摸到什么裂痕。
那身原本穿在狐妖身上的绸衣堆在了地上,半掩着底下细碎的土灰。
原先裹在魔气上的灵力如红鱼般钻回了祸鼠的衣袂中,祸鼠颤着手将那袖里的信取了出来。
信上无甚变化,她将手覆在了上边,倒是觉得有些温热,但这并非是因凤凰火,而是被她焐热的。
祸鼠不敢拆信,忙不迭又将此物放入了衣袂中,转而探出脚朝那裹着土灰的绸衣踢了两下,那土灰随即扬起了些许。
顶上的青瓦被踩得嘎吱作响,猫妖从上边跃了下来,在瞅见那土灰时惊愕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道:“他、他方才来了?”
祸鼠摇头,心有余悸地朝周遭望了一圈,指着一个探头往这处看的小妖道:“来打扫干净,快一些。”
猫妖还想问些什么,却被祸鼠推着肩说:“去玩儿,莫在此处堵着路。”
城中那龙息冻成的冰川上,渚幽捻了捻手指,若有所思地举到了鼻下细细一嗅。
干枯腐朽,当真是魔物的气味,这些魔果真还在无渊中,虽不轻易露面,但也算得上是来去自如了。
见香轩中,祸鼠捂着胸膛喘气,转身踏着木梯朝另一处去,哒哒声走上楼。
她将门一推就走进了屋里,只见屋里铺着锦垫的床上躺着一只孔雀妖,正是撼竹。
那祸鼠念着渚幽方才说的话,心有余悸的将那信从袖口里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