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生气又伤心,竟然一把甩开秦泊南的袖子,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蜷成一团,把头埋在双膝里。
秦泊南被她吓了一跳,紧接着望着她缩成小包子的模样,满头黑线,哑然无语。
酒这种东西果然可怕,喝醉酒的阿依更可怕,已经到了让他匪夷所思完全搞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的地步了。
“怎么了?”她不起来也不说话,他无语地叹了口气,蹲在她面前,问。
阿依不回答,闷了半晌,忽然从膝盖间闷闷地冒出一句:
“先生,给我能变大的药!”
“……”一道雷再次将秦泊南劈了个外焦里嫩,他满头黑线,别过头去无语地道,“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药!”
于是他一句话刚落,阿依把头埋得更低,仿佛越发委屈似的,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闷了半天,咬了咬牙,干笑着安慰道:
“……你别想太多,你还小,将来一定会长大的。”这话说完,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说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哪知阿依却当真了,她猛然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比今夜的星星还要璀璨:
“真的?”
秦泊南有点心虚,不过还是努力认真地点点头,顿了顿,望着她闪亮着眼神,仿佛极期待他能确定的小模样,心一软,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一本正经地继续道:
“再说,像你这么小太大才不协调,你就是你,这个样子刚刚好。”话一出口,他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么轻佻孟浪的话分明是登徒子,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真的?”阿依像一只急于求知的小雏鸟一般,亮着眼眸张着小嘴,认真地问。
秦泊南硬着头皮点点头,伸手将她从湿冷的地上拉起来,顺手将她斗篷上卷在一起的风毛整理好:
“好了,快回去吧,外面冷。”
阿依的心情好了,把刚刚被一群人嘲笑的事忘在了脑后,莫名其妙地觉得喜滋滋起来,跟着秦泊南摇摇晃晃地回了知府宅邸,来到居住的小跨院。其他人都还在广场那边狂欢,整座城池除了稀少的百姓家外,基本上都是漆黑一片的。
漆黑的夜里越发显得清澄的天空上星星纯美闪亮。
秦泊南推开阿依的西厢房门,回头一看,她正直挺挺地站在院子的正中央仰着脖子看星星,嘴角狠狠一抽,他发誓只要他还活着她这辈子也别想再碰酒,一把拉过她,阿依便摇摇晃晃地跟着他进了屋,跨门槛时脚下一绊,差点摔倒。秦泊南再次伸臂捞住她,将她安顿在**上,用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烛灯。
火光照亮了宽敞的房间,阿依呆头呆脑地坐在**上,呆头呆脑地看着他,反常的劲头过去之后,她变得比往常还要傻呆呆的,像一只可爱又软心的小呆头鹅。
秦泊南哭笑不得,温声问:“喝茶吗?”
阿依呆了一呆,紧接着重重地点点头。
秦泊南被她傻乎乎软绵绵的小模样逗笑了,去屋外的门廊下烧热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四章 混乱不清的情愫
他们这些人的门廊下都会配备一只小泥炉,用于烧热水煮草药之类的。更新最快最稳定
阿依坐在柔软的小**上,听着厚重的门帘外水壶茶碗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晕陶陶的脑袋不知为何却能想象得到先生纡尊降贵地蹲在门廊前,用芭蕉扇呼扇呼扇地扇着小泥炉的样子。即使是小丫鬟才会做的粗糙活计,由先生来做,必然是迷人优雅的。
温暖的味道顺着厚重的棉帘缝隙从门廊上飘了进来,混入阿依的呼吸中。她的心跳得很快,快得发空,快得慌乱,快得她几乎不能呼吸了。这是她从没有过的、奇怪的、异常激烈的感觉,这感觉在她的胸腔内酝酿,被体内的热火酝酿而发酵着,变得越发激烈,越发热烫,越发浓稠。
这感觉让她不安,却又让她极为不舍得奋力压抑下去,此时的她也失去了能够压抑下去的力气,她变得局促不安,心律不稳,呼吸艰难。
秦泊南忽然掀开门帘从外面步进来,手里托着小茶盘,站在她面前,眸光才一落在她的小脸上,便敏锐地觉察到她有些不对劲,语调里含着难以被察觉的温情与纵容,问:
“又怎么了?”
阿依慢吞吞地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似的,雪白柔嫩的小手按在胸口,扁起嫣红的小嘴,可怜巴巴地说:
“先生,我有点不对,好像快喘不过气来了。”
“谁让你喝了那么多酒,喘不过气来才对,把茶喝了压一压,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秦泊南说着,将手里的小茶碗塞进她手里。
阿依双手抱着热乎乎的茶碗,慢半拍地低下头去看。
秦泊南站在她面前,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