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姑娘,你受伤了!”林康说道。
阿依一愣,低头看自己的胳膊,衣袖没破,可一股血流已经顺着胳膊流到手腕上,染红了衣服。她妈呀一声,心疼地道:
“我的衣服,都弄脏了!”
“你是傻瓜吗?”墨砚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阿依霎时脸黑如炭,却不敢冲他发火。
“你今天看见我怎么不跑了?”墨砚继续问。
这叫什么问题?
阿依忽然有点窝火,低着脑袋咬着牙说:“我今天是有事要做才来的,不能跑,再说我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
“是吗?”墨砚眉一扬,淡淡道。
这算什么语气?
果然是个让人火大的人!
墨砚漫不经心地转身,一边淡漠地对赵员外说:“本官公务繁忙,没时间观赏你们的家务事,赵员外,在本官离开之前,刚刚的闹剧别再出现了,让人非常不愉快。”一边往宅内走。
“是,大人,刚刚犬子一时激动惊扰了大人,大人恕罪!”赵员外赔着笑连连告罪。
“开心姑娘,近来帝都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最近还是少出门。”林康匆匆撂下一句便追上墨砚走了。
阿依迷惑地眨眨眼,就在这时,感觉到身旁一团黑气如乌云滚滚,其中还夹杂着森森闪电,心脏一抖,望向一旁紫苏黑成锅底的脸,弱弱地叫了声:
“紫苏大哥……”
一团纱布并一瓶伤药扔给她,紫苏淡淡道:
“自己包扎,在这儿等着。”说罢,径自进门去了。
阿依捏着纱布欲哭无泪,她明明救了一个要自杀的女子,就算没人表扬她至少对她温柔一点嘛,凶她也就算了,居然连她第一次出诊的机会都泡汤了,这是什么世道!
托腮坐在门前台阶上无聊地等待,半刻钟过去了紫苏还没出来,她郁闷地叹了口气,就在这时,对面的大门开了,墨砚林康被几个棕衣皂靴的官差簇拥着,林康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两人似在讨论。
“开心姑娘,你怎么坐在这儿?”林康率先望过来,含笑走到她面前。
“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墨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问。
“我来出诊,可紫苏嫌我惹麻烦,就让我在这里等。”阿依即使站起来也比他矮一大截,被俯视的感觉不太好。
“出诊吗?这么说来,你上次给我的方子的确有效。”林康摸着下巴说。
“真的吗?”阿依的眼睛顿时闪亮起来。
林康笑着点头,指着墨砚道:“他弟弟嘴上那么说,却成天在家偷偷磨黑芝麻,笑死人了!对了,要不要我付你诊费?”他凑近,嘻嘻笑问。
阿依急忙摇头:“我还没出师呢,公子觉得有效就好。”
冷眼旁观的墨砚忽然揪着林康的衣领子将他拉开一点距离,阿依问:
“刚刚……那位大娘子没事吧?”
“现在还没死……”墨砚冷淡地回答,“晚一点就不知道了。”
“嗳?”阿依惊愕地瞪圆眼睛。
“最近帝都出了一个很棘手的采花贼,被他盯上的全都得了手,开心姑娘你也要小心别被他盯上。”
“我又不是花盯我干吗,摘个花也算贼,在帝都摘花犯法吗?”阿依迷惑地问。
“……呃……这个么……”林康眉一抽,也是,这年纪的姑娘不懂得很正常,不过被她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他还真有点解释不出口,干咳了两声,“总之那个人很坏,会在看中的姑娘的床上留下一张花笺,你若发现了类似的花笺,一定要告诉给人知道。”他亮出桃粉色花笺,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