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少胜率。”眼见着江蓁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詹元恺忍不住问道。
“一半一半吧。”既然拓跋泽一开始没想着发动战争要和亲的话,看来对方应当没她想的那么不在乎。大约……还没到手,总归还是想要的。
“……”看着江蓁走出帐篷,詹元恺不由深深反思起来,刚刚自己的决定果然是哪里不对吧?
两军交战,战鼓擂响,大将出。
江蓁卸下了面上易容的妆,换了一身鲜亮颜色的衣裳,在见了江蓁真面容时,詹元恺这才恍然她到底像谁。之前在宫中有过一面之缘,只因那时她眼眸没这么灵动罢了,当初宫廷盛宴上的三公主!他曾记得宫宴上她发了痴傻还被皇帝纵容疼爱的姿态,他大惊之下,差点跪下。
不过江蓁淡淡一句就止住了他的惊慌:“不宜张扬。”
“三公主殿下为何要来这里。”
“为了见一个人。”江蓁道:“如今姜国的国王,拓跋泽。我与他是旧识,若是我的话,他并不会痛下杀手的。”
“不行,我岂能让公主殿下冒险!”詹元恺虽也疑惑江蓁看起来并不痴傻的模样,不过他也是经历过皇室逼婚,痛杀宣汶,被关入牢的人,自然明白江蓁此举一定也是有她的苦楚。但怎么的,对方可是金枝玉叶,而他可是亲眼看见过皇帝有多疼爱这位三公主的!
“你连宣汶说杀就杀了,又有什么可怕的。”江蓁依旧十分淡然,甚至还带着分笑意:“你应当知道的,父皇此举实在令人心寒,你若不那么顽固,不该来的。我和拓跋泽之间的事,必须由我来解决。”
丢下这句话后,江蓁迅速地跨上马背,朝着已经大开的城门呼啸而去。
“陛下,他们大将居然派了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连盔甲都未穿!”见着鸣鼓之后,城楼里出了位不像来打仗反而像来生娃娃的女子,立刻有人将其禀报给了拓跋泽。
“难不成他们宣国这是嘲讽我们姜国吗!还是宣国无人,竟连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女子也派出来啦!”满脸大胡子的男人举起手里的两柄板斧,大声嘲笑道。
拓跋泽忽然站了起来,伸手阻了众人的议论纷纷。
“我去看看。”他抬腿上马,穿越过众人来到队伍最前,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就近在眼前。他蓦地生出一股愤怒,她竟真的连盔甲都未穿!难道她不知道,在这种混乱的战场,只要有人射出一支箭,她就会血染此地吗!但,他又可耻地觉得欢喜。她……是为他而来,还是为宣国而来。
可,无论是哪一种,她现在就在他眼前,多么令人不可思议,又多么……令他由衷欢喜。
“你们都不准动手,也决不可射箭!”在颁下命令之后,姜国鸣鼓未曾结束,拓跋泽就已迫不及待地驱马向前。
越是靠近,她的面容就越清晰,他心中却反而生出惧怕。他拉了拉缰绳,停在她面前。两军面前,他首先朝她伸出手去,“阿尧,同我回姜国。”
“回去的话,你会放过宣国,接受降书吗?”江蓁淡淡道。
“我会。”拓跋泽点头。
江蓁仔细地看了一眼他的面容,摇了摇头:“不,你不会,你只是在骗我。”
“怎么会呢阿尧!你该知道的,我之所以与宣国开战,自始至终都是为了你,我有提出过和亲的,是宣国拒绝了……”拓跋泽忙不迭解释道。
“所以,你打算灭了宣国,杀了皇帝,因为,皇帝才是你认为的敌人。……你已经猜到了,对吗?”江蓁不疾不徐地打断了拓跋泽的后话,直接将真相揭开在了面前。
“……”拓跋泽沉默下来不再言语,在江蓁眼里,他这副姿态间接就是默认了。
江蓁道:“除非你令大军退后一百里,签下条约不再进犯宣国,并将边境线让给宣国把守,我便信你,便同你走。”
说完这话,江蓁刚准备策马离开,不防却忽然被拓跋泽伸手拽住了缰绳。江蓁皱眉,抬眼一看就看见了拓跋泽阴鸷的目光。
“你以为,见到你了,我还会让你再离开我吗?”拓跋泽声音低沉嘶哑,死拽着江蓁的缰绳,手指太过用力,甚至连掌心都被擦出血来。
江蓁皱眉,打量了他全身后道:“你在紧张。”
“你说的没错。”拓跋泽却充耳未闻江蓁的话语,他死死将江蓁的马往前拽,江蓁坐的不稳,身体都在马背上摇晃,江蓁皱眉努力平衡身体。拓跋泽却忽然飞身而起,眨眼的功夫就揽过了江蓁的腰将她抱到了自己马背上。
“我是打算吞了宣国,杀了那个狗皇帝!”拓跋泽的声音充满了怨毒和愤恨,他忽然低头,将脑袋埋在江蓁的脖颈间,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声音甚至带了点哽咽:“啊,不是做梦,你是真实的……真实的在我怀里,那个狗皇帝碰了你哪里,我非要杀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