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野把尸骨正在炕中,正待将那两把宝剑投下陪葬时,蓦然看到尸骨下那桃树身上,写着不少字,笔划人本三分,分明是用内力指书。
他走近一看,上面写道:“你若是南魔或其门下,我决不受你之思,请将寒骨放回原处……”
龙野看到这里,暗赞这人志气高傲,纵使暴尸荒野,亦不乱受他人覆骨之恩。并且由此句遗言,可知必是和南魔有血海深仇。想来这片桃花阵必是南魔所设,南魔不知做下多少伤天害理败德之事,唯恐仇家追踪报复,是以安排这阵,用以保护自己。
龙野继续下看。“如你是外人,请将红白两剑交给恩师北神,并向他说一虎无能,命殒众香宫之桃花阵。甲午年仲春田一虎绝笔。”
龙野看毕,登时呆住,喃喃道:“北神……北神……奇怪,似乎在那里叫人提起过?”
龙野呆呆地出神思索有顷,除夕黄昏受辱之事。再度映现脑际,尤其华云海将要离开时,对蓬车上那位武功高强,英风凛凛的中年人,所说的那几句话,记忆犹新:“阁下是北神何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既然阁下是北神的门人,在下冲着您的面子,饶了这厮一条命……”
往事如烟,龙野如梦初醒,重新拾起那支四尺长剑,自语道:“啊!对了,劫走母亲,救我性命的那位中年人,背上所挂的那支长剑,不正和这支一模一样!”
猜出来之后,龙野推想:“那人是北神门人,这人称北神为恩师,如此两人,岂不是同门师兄弟么?”
以华云海那般盛气凌人的样子,一提到北神便谈虎色变,可想而知,北神定是武林中了不起的人物。
从遗言年上看,田一虎死在桃花阵至今已三年余,北神欲未来寻仇,除非北神不知道,否则就是南魔的功夫绝顶高强。
龙野沉思良久,猛然醒悟,自身安危未卜,想这些事又何益。赶快将田一虎埋葬妥当,并削本竖上墓碑。
他蹲下身子,远足内力,指书道:“北神爱徒田一虎之墓。天缕派龙野于丁酉年春题。”
书后,他默默祝祷道:“前辈英灵安息吧,您未了之事小可定进力完成你的意志,将剑宋还你恩师。
祝祷毕,双目凝视墓碑,正感慨间。忽然身后传来噗哧笑声,龙野大吃一惊,旋身后退,立加戒备。
以他的功力,可算武林一流高手,却让人悄没声地忽尔掩至,竟未知觉,心中焉得不大为吃惊。
他百忙中打重对方一眼,心中嘀咕起来。原来来人是千娇百美,国色天香的姑娘。
只见她全身仅按着一袭鱼皮,玉体半裸,肉色晶莹洁白,惹人还思!体态婀娜,顾盼生姿,秀发如云,散拔到腰部以下。
她右手拿着一支长约八尺的钓杆,钓线是一条透明极细的柔线,因线端握在玉掌中,看不出到底到没有钓钧。左手提着来口鱼篮,里头籁籁作响,大约钓了不少的鱼。
那姑娘微微一笑,露出编贝似的皓齿,道:“对不起,使你吓了一跳。”语音清脆娇嫩,宛如出谷黄茑,悦耳之极。
龙野突然想起能够在桃花阵中出现的人物,定与南魔有关,厉声道:“您是南魔何人?”他对南魔已有极坏的印象,虽于没见过其人。是以出声严厉,宛如对面是仇人似的。
那姑娘一嘟嘴,道:“我才不管南魔北魔,喂,你横眉竖目的干啥?想打架就冲过来,姑娘如不教训你一顿,那才怪呢!”说着立时钓鱼杆就挥得丝丝大响,大有将龙野抽打一顿之势。
龙野闻言为之一愣,登感内疚,斯斯艾艾道:“失礼极了,小可错怪了……”他毕生就未和这和以年轻的姑娘说过,这刻而对佳丽,有点手足无措,所以说了半天,说不出所以然。
那姑娘见他连脖子都红了,不觉揭嘴一笑,道:“别慌,没人逼你说话,慢慢的说不要紧。”
她格格一笑,天真之极,龙野也随之轻松下来,觉得与女人说话,并无多大区别,便干咳一声,道:“怪错了姑娘真该死!”
她霎霎眼,学着龙野干咳一声,道:“那里!那里!哎呀!肚子饿极子,该烧点鱼吃啦!”
龙野听人家说要烧鱼吃,自己再不好意思呆在这里,赶紧将蜈蚣剑入鞘,从怀中取出一条丝巾,包起田一虎所留下的那红白两剑,因这两把剑俱无剑鞘,若不包起来,实在过于惹自。发知剑择锐利,丝巾一触剑锋,立即破裂,包了半天,反将丝巾弄得零零碎碎,他急得摸头搔腮,苦无良策。
那姑娘噗嗤一笑,抛过一条似皮非皮,似丝非丝的长袋给他。龙野一怔,伸手接住,隐隐嗅到阵出香味,感情刚从她身上取出。
龙野向她感激一笑,但回头一瞧长袋,又是一怔,卷来这长袋只是拇指那么大,看来实无法容纳两把长剑。
龙野怔怔出神,不知所措。那姑娘笑得花技招展,好一会才止住笑道:“不会在袋口上吹口气么?”
“吹口气?”龙野摸不着她要玩些什么把戏?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