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在年轻人身边坐下,抬起他的脸,擦去上面的水滴,心疼道:“水溅过来怎么不知道躲躲,身上都淋湿了。”
&esp;&esp;年轻人没有回应,只直愣愣地看着他。
&esp;&esp;等擦完水,他又顺着明匪玉轻拽的动作倾倒,仰面躺在他怀里,视线看向头顶,任由明匪玉怎么说怎么做,始终没有任何情绪反应,像个任人摆弄的木头人。
&esp;&esp;而明匪玉好像已经习惯他这样,一边抚摸他的脸,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和他扯些这几天发生的事。
&esp;&esp;即使他根本听不到。
&esp;&esp;明匪玉依旧耐心、温柔、兴致勃勃地和他讲述他去了哪里,见了谁,做了什么事。
&esp;&esp;谢知归
&esp;&esp;谢知归从泥泞窒息的梦里醒来,满脸泪痕。
&esp;&esp;不知道在梦里哭了多久。
&esp;&esp;撑开疼肿的眼皮,便看到明匪玉坐在他身边,就这样专注地看了他不知多久。
&esp;&esp;谢知归望着他不说话,影影绰绰间,他的身影和梦境的人重叠在一起。
&esp;&esp;他张了张嘴,可喉咙疼的像被小刀刮过一样。
&esp;&esp;眼泪再一次控制不住流下。
&esp;&esp;怎么了,怎么这么难过?
&esp;&esp;明匪玉把谢知归扶起来,靠着床头坐好,伸手给他擦去眼泪,谢知归微微偏头躲开,自己抬手抹掉了眼泪,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esp;&esp;明匪玉的手就这样僵在空中。
&esp;&esp;几秒沉默后,他把手收回去,看着他的侧脸,似在探究什么,他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esp;&esp;谢知归知道他在问什么,合上了眼强压下那股心底那股异样,语气疏离冷漠:“你想知道什么?”
&esp;&esp;“你想起来了吗?!”明匪玉向他靠近了一点,话里带着几分期待和小心翼翼的喜色。
&esp;&esp;“想什么?”
&esp;&esp;短短三个字将他打入深不见底的冰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