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美景对于只能看见头顶上一片马肚皮的展燕然而言是无福享受了。
马儿刚一落地,尚未站稳,那女子口中怒叱:“大胆小贼!”说着回手一鞭就照着展燕然的背心打去。
展燕然出身神机营种子队,哪里是那么容易被她打中的,听得脑后一阵劲风,闪电般转身,一挥手便抓住了破风而至的鞭子。只是那鞭上力道怪异,扬起的鞭梢还是划过了展燕然的下巴。他只觉下巴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由皱了皱眉,正待发作,抬头却瞧见了那女子的脸。
眉如小月,眼似双星。一头火红的长发衬得她的脸色白得透明,素衣素颜正好突显出她的英气逼人。看得展燕然尽忘了发作,只是紧紧握住抓在手里的马鞭。
那女子也看到了展燕然,她肆行纵马这许多年,从来没人敢拦她的马头,面前这个看上去白净纤细的汉人小子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她用力想抽回马鞭,却稳丝不动,看来这小子还是个练家子,他一身军服,想来应该是个官兵。
见展燕然愣在那里,那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丢下马鞭,径自骑马飞奔而去。
等展燕然回过神来,那女子早已没了踪影。容楼拉他往边上小酒馆里边走边道:“进去喝杯酒压压惊。”
二人刚刚坐定,小二便端上酒菜,一边摆放一边道:“那位小姐是真正得罪不起的人,只怕两位以后要有苦头吃了。”
容楼奇道:“她是什么来头?”
小二叹了口气,道:“她是贺兰将军的女儿贺兰雪。”
容楼“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她?”
展燕然听言,道:“你认识?”
容楼道:“怎么可能?我只是听说过她。”
展燕然道:“她。。。。。。脾气不小,很是刁蛮。”
容楼道:“是啊,象这样在大街上肆意妄为的官家子弟也不多见。”
小二摇摇头道:“这位客官,也不能这么说。贺兰小姐刁蛮的确不假,一直把我们这条街当成她的练马场,不过她骑术极好,可从来没有撞坏过任何东西,伤到过任何人。”
容楼道:“那倒是难得。”
小二继续阴侧侧道:“只是她十分记仇,那位客官拦了她的马,抢了她的鞭,要小心被她找到连本带利讨回去。”
容楼幸灾乐祸地瞧了瞧展燕然。
他的举动显然被眼尖的小二注意到了,小二又冲容楼道:“这位客官,你刚才一直站在那位客官身边,想是也被她瞧见了,你也要小心一点。”
容楼笑道:“小然,看来我要被你‘株连’了。”他只当小二说了个笑话。
展燕然抬起右手准备拿杯子喝酒时,才发现原来那条马鞭还握在掌中。他看了看掌中的马鞭,道:“好,我就等着她连本带利地讨回去!”说罢,将马鞭揣入怀中。
两人酣饮畅聊,一时好不快活。
第九章
容楼抬起头,向慕容恪看去。
慕容恪坐在那里,身体以一种很舒服的姿势斜靠在椅子上,细长的眼睛似闭非闭。
容楼暗自拿慕容垂和他在做着比较。他们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慕容垂无论到哪里,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无论是坐是站,腰都像枪杆一样挺直,双目中永远是精光四射,脸上也永远是一片严肃。而慕容恪则随和自在的多,他举手投足,坐立行走,无不是自然至极,全然不带一丝勉强。他那高大异常的身躯,也因为他自然协调的动作而显得并不是很刺眼。要是慕容垂有这样的身材,只怕他面前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要被他的气势压的跪倒在地了。慕容恪的脸上还常常挂着和善的笑容,实在令人难以想象,这个人就是燕国乃至当今世上最令人生怖的无敌战神,甚至强如慕容垂,也不得不在他的面前俯首。
“不要拿我和吴王作比较,这对你不会有任何的好处。”慕容恪忽然道。
容楼猛然被说中了心事,大吃了一惊,愕然看着慕容恪,心道:“他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恪师会读心术?”正待发问间。
慕容恪笑了笑,似是又明白了容楼在想什么,摇头道:“我不会读心术。”
容楼吓得几乎要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慕容恪大笑着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想问什么。
慕容恪敛起笑容,正色道:“吴王和我,自然是完全不同的人。他用他战场上一次次的胜利证明了老祖宗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