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荀家兄弟恍然大悟:“是我们错怪炎小王爷了。”
荀家兄弟来到炎王府,不过三年功夫,对炎修羽并不熟悉。
大周朝,人们虽然对男子纳妾不反感,可是对同时娶两个正经姐妹回家,却并不支持。之前因为外面传说炎小王爷和太子抢严淑玉,但炎小王爷又实打实的严淑玉的嫡姐定亲,所以荀家兄弟在心底对炎修羽实际上是敬而远之的。
乐轩微微一笑,荀家兄弟对炎修羽的偏见,他看得明明白白,要不然也不会今日故意拉着什么都不懂的炎修羽来听他们谈玄了,现在能让荀家兄弟和炎修羽间芥蒂消除就好。
他不再提此事,继续和荀家兄弟探讨起学问来。正在演武场上挥洒汗水的炎修羽并不知道,乐轩又在背后帮了他一把。
事件的误会,有的很容易消除,只要方法得当,如春风化雨,甚至能叫之前的误会双方,化敌为友。
而有的误会,却会越来越大,直叫双方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凤藻宫中,皇后气红了眼睛,难得的将一枚金镶玉镇纸猛地扔到地上,恼怒道:“叫太子来!本宫要问他话。”
数日前,皇后喊严淑玉来问话,越问越是生气。
她在宫里多年,眼睛毒辣,早看出严淑玉对她有所隐瞒,怎么问都不肯尽吐实情,加上她掌握的消息,严淑玉的舅舅欧阳少冥,会借着御医的身份,出入储秀宫,和严淑玉会面,皇后一开始,就觉得宫外的流言,严淑玉怕是罪魁祸首。
严淑玉越是不肯说,越是装无知,皇后就越恨。
太子一直不曾近过严淑玉的身,皇后一清二楚,她以前甚至还暗暗的庆幸太子还算有几分脑子,没有临幸这位弑杀亲母的毒女。没想到她不满在储秀宫里无宠,竟将主意打到了风头正健的炎修羽身上。
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事情也会被说的真的事情。反正她只是个太子宫里没名分的众多女子之一,太子颇有舆情,将她赏给炎修羽,也不是不可能的。
皇后并不知道她自以为想到的真相,其实和真正的真相错了十万八千里。
最终,叫人打了严淑玉一顿板子,叫人抬回储秀宫。
但最令皇后想不到的是,太子竟然叫人严淑玉精心养伤,甚至制了一件金丝支架,可以架在严淑玉身上,免得天冷她盖着被子压到身上的伤口。
得知消息的皇后,气的身子一阵乱晃,眼前发花。
太子连临幸那个贱婢都不肯,却为她做这些事情,不是在打她皇后的脸,又是干什么?
不多时,去传话的太监急匆匆回来,磕头道:“殿下出宫到六部去了,要晚上才回来。”
皇后心肝肠肚全搅在一块儿,冷冰冰道:“出去了?好!好!好!把储秀宫那个贱婢给我抬过来!”
没了太子在,严淑玉很快别人一领席子抬来。
她前几日挨得棒伤,除了表面皮肉开绽外,其实并不算严重。宫里面打板子,真正恶毒的,是表皮不伤,内里的筋肉骨头全给打烂,必死无疑,反倒是她挨得这几下,只是看着可怕,稍微养养就好了。
见了皇后,严淑玉由衷的害怕。
她并不傻,忍受着臀部的剧烈疼痛,满脸带泪,给皇后不住的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妾身从未叫太子殿下为妾身做任何事情。”
皇后在高高的凤榻上,冷声道:“那你是说,这些事情,是哀家皇儿主动给你做的,你还不愿意受了?”
“皇后娘娘,妾身不是这个意思。”严淑玉被吓坏了,哭着道。皇后这一顶高帽子,扣实在了,连她的命都能要。
她上次挨打后,回去细想了好久,才隐约猜到了一些皇后的意思,皇后说话爱打机锋,她上次说的那些话,只怕是在暗示她想出宫。平白无故的,皇后怎么会那么想,严淑玉自然觉得,是住在凤藻宫的严清歌和皇后说她的坏话了。
她高声叫屈,道:“皇后娘娘,妾身生是宫中人,死是宫中鬼。绝不像姐姐一样,日日想着出去。皇后娘娘,妾身要在宫中待一辈子,用一生报效娘娘和太子殿下。”
皇后冷冰冰的扫了严淑玉一眼,她怎么会不知道严淑玉的意思,严淑玉这是自己挨罚,还要拖她姐姐一起下水。
“抬下去,继续打,我看上回,你一点儿教训也没吃到。”皇后冷冰冰道。她现在见了严淑玉那鼻涕眼泪满脸的畏缩样子就恶心,就这样的女人,还敢往外散布流言,说太子和炎小王爷都喜欢她。
瞧着严淑玉那张和严清歌隐约有两三分相似的脸,皇后忽然道:“行刑的时候,叫严家大小姐看着。别打的太狠了,吓到了严家大小姐。”
皇后思量着,严淑玉不是拖她姐姐严清歌下水么?可见严淑玉不喜欢严清歌,那叫严清歌来看严淑玉挨板子,想来严淑玉不但身子疼,心里也难受。况且,对那个严清歌,皇后也没什么好感,吓一吓也好。
皇后身后的宫女和太监,心下都是一凛。皇后娘娘对严家姐妹如此厌恶,看来以后她们要少往严清歌那里去了。
因为要叫严清歌观刑,这板子就不是随便打得了,要提前布置。
严清歌被人传话的时候,整个都愣住了。
“什么?叫我观刑?”严清歌吃惊的看着那传旨的姑姑。
姑姑目光莫测的在严清歌身上停留一瞬,点头道:“是!皇后娘娘就是这么吩咐的。姑娘,您还是快点换换衣裳吧,最好捡一身不常穿,或是已经洗糟了的衣裳。别沾了血,往后可没法见人了。”
严清歌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