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有什么事儿?”严淑玉停下脚步。
“严娘子的舅舅是今日来储秀宫给大家诊平安脉的欧阳神医吧,我想求一求顾娘子,让欧阳神医一会儿给我开一贴药。我上次葵水来后,一直不太干净,怕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以前在家中,我生病家里都找医女给我看病,欧阳神医是男子,我实在是难以启齿,还请严娘子转达。”顾娘子微微垂着眼睛,脸上泛起两坨红晕,道。
严淑玉看着顾娘子脸上热气腾腾,红的快要滴水的样子,忍不住有些纳闷,难道她之前怀疑顾娘子怀上身孕的事情,竟是假的?
顾娘子见严淑玉久久不回答她,脸上越来越红,抬头看着严淑玉,轻声道:“严娘子,求求你帮我这一回吧,我从家里带来不少素净的好好料子,孝里也能穿。若是有你看上的首饰……”
严淑玉的目光凝住,打断了顾娘子的话,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伸手来,叫我摸一摸你的脉,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娘子一脸惊喜的看着严淑玉,道:“严娘子也会医术么,真是太好了。那你给我看看吧。”
说完,顾娘子伸出一截细细的皓白手腕,放在了桌上。
严淑玉心中狐疑,把了把顾娘子的脉,只觉顾娘子脉象细弱,略有晦涩,只看脉象,并没有怀身孕,反倒像是身子受寒,再对应她自述的葵水不净,倒是能两相呼应。
摸完顾娘子的脉,严淑玉又看看顾娘子的舌头、眼底,发觉顾娘子这寒症并不重,冬日里女子若不小心注意保暖,就极易有这种情况。
她计上心来,对着顾娘子笑道:“顾妹妹是有些寒症,不碍事的,我待会儿和我舅舅说说,就叫他给你开两贴药,你喝过便好了。”
顾娘子一脸放下心头大事的欣慰表情,对严淑玉感激道:“多谢您啦。”
她兔子一样跳起来,想要告辞,临走前,想了又想,讷讷道:“方才那缎子只是年礼。”然后将自己手腕上一串鲜红色的珊瑚金珠手串撸下来,放在桌上,逃也似的走了。
严淑玉看着顾娘子临走前专门留下的那串价值不菲的珊瑚金珠手串,冷笑一声。
想要喝欧阳少冥的药调理身子?那得看她有没有那个福气受!
到近中午时分,欧阳少冥才来了严淑玉屋里。
这时,严淑玉屋里只有一个宫女在,另一个去了膳房领饭。
严淑玉恭敬的对欧阳少冥行过礼,和他说了顾娘子早上来的事情,并将顾娘子的症状描述了一遍。
欧阳少冥和严淑玉做了那么多日夫妻,两人间很是有默契,欧阳少冥对着严淑玉微微一笑,要来了纸笔,就写起了一味方子。
看着欧阳少冥笔下的药物和剂量,对他用药非常了解的严淑玉在心底里大喜。
欧阳少冥果然懂她,这药方看起来没问题,但是活血的穿山甲和红花各多了半两。
之前欧阳少冥和她解释过,别看多的药只是半两,可再配合他药方里其余几样药物,差之一里,谬之千里,不单单能叫体寒的人活血,还能让这妇人血气过旺,乃至淤积不排,表面上不显,可是却对受孕大大不宜。
将药方上墨迹吹干后,欧阳少冥将药方摊在桌上。
严淑玉吩咐屋里唯一的那名宫女,道:“你将这方子快给顾娘子送去。再和她说,现在快点找人去取药还来得及,不然等晚上一过,取药熬药都难了。”
这名宫女不疑有他,还以为严淑玉是真的关心顾娘子,拿起药方便出去了。
这宫女前脚才走,欧阳少冥后脚就露出了色心大动的神情,直勾勾的盯着严淑玉。
严淑玉瞥了欧阳少冥一眼,不等他有动作,便道:“你年后快些儿来一趟,我记得你和我说我,你知道一味丸药,塞进女子那里,能叫其夜如处子,不但紧致,还可以出血。”
“你……你要做什么?”欧阳少冥乍然明白严淑玉是想要献身给太子,才朝他要那药装扮成处子,顿时心头百般的不是滋味。
“你说我要做什么!”严淑玉对着欧阳少冥嘲讽一笑:“若是我不那么做,我和你儿子便要一尸两命了。”
欧阳少冥骤然愣在当场,然后,他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盯住了严淑玉的小腹。
严淑玉只是葵水迟到了几天,算算上次她和欧阳少冥欢好的日子,怀上身孕才只有十几天,根本不可能显怀。
但欧阳少冥却有别的法子证实,他一把拉过严淑玉的手臂,抱着她的手腕,半揣在怀里,细细的摸起脉来。
过了好半天,他露出喜色,笑嘻嘻道:“若不是你说自己有了身孕,我还真的要疏忽了!你的确是有了身子,现在月份太浅。你要好好保养,等孩子生下来,有机会我接他出宫去,好好的教养他。我的儿子,将来必定是一代神医。”
严淑玉看他高兴的都开始胡言乱语了,啐了他一口,骂道:“你的儿子?这是我的儿子!”她抬眼凉薄的看着欧阳少冥:“我的儿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他若是个医生,我现在便打掉了他。”
欧阳少冥怔住了,他对严淑玉的野心隐约有些了解,可是并不支持。他都打算好了,会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严淑玉接出宫,两个人做正经夫妻,可是严淑玉显然有着自己的打算。
看着欧阳少冥怅然的表情,严淑玉放缓了脸上的凌厉神采,柔声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以后我们的孩子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你就是太上皇了,这有什么不好的?”
“我不想当太上皇。”欧阳少冥百感交集,觉得眼前的严淑玉变得有些陌生了。
“嗤!”严淑玉娇憨的笑了一声,拍打了一下欧阳少冥的肩膀:“舅舅,我知道你不想当太上皇,你当皇帝的舅舅就好了。有你照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