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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认得你。”我边说边摸摸脑袋:“我是在报纸的车祸专题上见到你的照片的,没想到你没死。”
对方的表情很困窘,那澄澈的眸子突然就垮了下来,她的世界瞬间是朦胧。
“对不起,我好像说错话了。”我把我的感情向她倾泻:“我是李琦和章师的弟弟,我们三人的父亲都是同事,所以他们的死,我的身体也像是让炸弹拆得四分五裂。”
零星记得自己只有和他们两人在一起时,会像个正常的人,笑容满面。济南这个城市,我们走过它的每一角落。
李织旎,他拥有很久都不曾想起的记忆。他是一个选择了失语的孩子,所以从不曾天真活泼。
“我不认识什么李琦章师的,所以,我们不可能有过交集。”
“你是虞囡茹对不对?”我大胆的用手捏住她的下巴。
她对我的不讲理特别反感,一拳打在我脸上。
接下来我该说什么呢?
只有沉默吧,像花瓣落在地上一样,静静孤零。
她突然说:“别提了好吗,虞囡茹死了。”她抬起头,我见到她的软弱无力。
“你难道不觉得他们三人死的很奇怪?”我把手交叉在身前,用坚毅对准她的柔弱。
“那你又知道关于我姐姐意外身亡的什么事情呢?”她边说这话,边离我远去。
“等等!”我冒失地拽住她。
“松手,我还要高考呢!”她力气挺大,竟然能在我的手掌中逃离。要知道我们这练体育的每天都要经历力量训练。
“你是虞囡茹的妹妹吧?”我问她。
她突然昂起头,指着自己的脖子:“看清楚我是个男的。”
…
偶尔吹来的风,袭一股凉意,沁着我的眉尖。
流年里的叹逝,是我们不可抗拒的。如同日升日落,花开花谢。
他指着自己的脖子,明显的喉结随着空气在口腔的淤回不断上下摆动。
“那你有没有兴趣知道关于你姐姐的事?”我拦住他想走的步伐。
“我还要考试,”他的手掌推在我的胸口上,我绷紧身子,纹丝不动。
我笑了笑:“我也高考。”
他不再理会我,径直离开。
“喂!”我在他身后大喊:“我叫李织旎,你可以从网上搜到我的博客!”
他摆摆手,不知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又骑上我的车子,与马路上的沥青竞速,企图超越它延展的尽头。
还有微微的风,供我沐浴一番我所向往的清凉。我穿梭于车与车之间的小空间,在汽车尾气降临在我的肉眼之际,我离它愈渐遥远。
考试之前,给张莹打了电话。
我告诉她,
“我们拥有未来。”
…
笔尖在试卷上点缀一抹抹秀丽,让空白的纸张羽翼丰满起来,充上生命的佐料,从窗口里放飞,踩在白云上了望未来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