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个椅子坐在他身边,“还吃点什么吗?”
他摇头。
我对他抱怨,“听说昨天的比赛阿森纳又输了。”
“是啊,昨天射门20多次竟然没一脚打到门框内,真臭。”他来了兴致,于是我俩滔滔不绝谈论足球,谈完足球又谈政事。
这么和他待着直到晚上。中间刘廷灏把我赶出去,我估计他是要吃饭了,又没法动弹身子,只能让人喂。
这么想着就笑起来,我实在想知道一个190公分的“大男人”,怎么能张开厚厚的嘴唇让别人喂饭。
等到下午拿这件事刺闹刘廷灏,他给我说如果敢把这事告诉别人,就把我身上有孔的地方都拿水泥堵上。
我说你够重口味的,又和他吵嘴吵了半天。
到了晚上临走时,窗外全是喧嚣的车鸣。济南这个二线城市,已经没有了我小时候见过的风景,到处是高楼,望不到山顶摇摆的松树;听不到拥有深深内力的人吼出热爱自然的呼喊(俗称喊山)。
我们聊起了童年,那时候带着5毛钱就可以出去玩一天的时光,那时候坐在秋千上烂漫笑的岁月。
可惜,我们都长大了,都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学着虚伪笑,学着假装痛,学着变成刺猬保护自己的逞强。
292
讲述了童年,见到刘廷灏嘴上那一抹纯真。
我想我同他一样,会用这样夸张而又磅礴的表情,告诉自己曾拥有过的多么弥足珍贵。
而如今,刘廷灏会拉住亓文清替他挡下子弹。
那个带着墨镜坐在西餐厅单间沙发上,不可一世的人,是我一生的财富。
我问他,“是不是你把最后一次毒品交易赚的钱都塞到自己口袋里了?”
他愣住了。
随后咆哮着对我喊,
“快滚!你他妈的连这种事也不相信我!”
随后我真的离开了,是不是算他把我赶出去的?
我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对他的怀疑,因为他戴着墨镜的后面,不知藏着怎样的诘容。
后来他还给我发了条短信。
“你不信我,不信章师,不信亓文清,那你信谁呢?”
是啊,我信谁呢?
有时候我连自己都不相信。
我的信仰是什么呢?
…
或许,信仰仅仅是一个努力追求却永远追求不到的南柯一梦。
即使马丁路德金和林肯的梦想———自由,这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夙愿。
这就是信仰吧,永远追求不到,所以为之一直努力。
293
茫然若失的行走在街道上。夜晚仿佛比白天更加刺眼。霓虹灯陆离游闪着不同的光色,点缀着黑色帷幕上丝丝点点的斑驳。
我的记忆也是如此斑驳,是喜是忧容不得我理绪,等待的那头结局,仅仅是另一个谜题的开始而已。
…
刘廷灏的话,让我不能忘记。我相信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