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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又说我闯祸了?”我们并排坐在男生宿舍门前的台阶上,伸直两腿彻底放松。
“这两天有人来找你,两个很神秘的人,他们的衣服像是警服,但又有许多不同,我仔细看也看不出。他们还找我问话。”冷暖一顿:“中队长说好像是很特殊的组织,打听你以及你的家庭。”
说的跟演电影里情节似的,但冷暖那一股认真的劲,我放松不下来。
“你去找下中队长,她应该也能告诉你发生了什么。至于陈木水,他父亲因为一个叫章师的人,得罪了上级,给蒙上了套。”
章师?我操不会这么巧吧,我死去的哥哥章师,他怎么会和陈木水的家庭牵扯联系?
也就是说,就最近这几天,矫眉颜和谢蔗禾怀孕,陈木水家庭受创,章师的案件被翻出来,我被陌生人盯上。一系列事件一道道雷,如果这些事让我雷到外焦里嫩,那么接下来更多的事,定会让我灰飞烟灭。
晚自习前我约房依依吃了晚饭,向她解释自己失踪的原因,当然是编了个谎言,我说去旅游,手机被偷。
上晚自习时,我和同桌韬韬支支吾吾不敢聊这几天的事,韬韬憋了半天猛地拍我肩膀:“得了吧我知道谢蔗禾怀孕,冷暖跟我说了,不过我保证不会告诉房依依的。”他冲我讪笑,我“嘘”了几声说以后请你吃饭。
中途和矫眉颜溜到了走廊,我却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事都告诉她。一来这样我心安理得,不是故意不理她的;二来谢蔗禾怀孕的事也会让矫眉颜压力小一点。找人倾诉自己埋在心里的东西,总觉得再给自己一个忏悔的机会。矫眉颜说很担心我,这话让我很受感动,我俩并排背靠着走廊的墙面,偷偷牵起手,窃窃私语各种情话。
矫眉颜说其实她是找过冷暖的,但那个人渣不管不顾。所以很可能冷暖告诉我的一切都是谎话。
“你要打掉了是吧?”
矫眉颜轻轻点点头。
我算了算买新手机花了四千多,还要还韬韬借给我的现金一千块,自己几乎都身无分文,怎么帮矫眉颜打掉这个孩子啊。在自己的潜意识里,这件意外的事本该就由我负责。
晚自习结束,我送房依依回宿舍。我揽着她,闻到清香的味道,她柔软的身子像是一张捕食的网,黏上就牢固住了。我们还遇到矫眉颜,矫眉颜叫着:“哎呀你俩在一起真般配!”就如我和矫眉颜约定好的,她不介意我被两个人拥有。
女生宿舍楼下,是一对对情侣,我们很普通的加入到这个行列,我不能像溢超那样能进入女生宿舍送米兰上楼。房依依掏出花纹很漂亮的一根编织手链,她说:“我什么都知道,你不需要用各种借口骗我,这个东西也是我自己编的,比谢蔗禾送你的要漂亮吧。”
我能说出的话,我哪还能说出话。
“真的真的很难受,当我看到你还戴着谢蔗禾送你的东西时,我就知道你还忘不掉她。如今你和她所有的恩怨都一笔勾销了吧。希望,”房依依拉过我的手将新的手链戴上:“希望你看到它,就能想起我。”
我的体里藏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它流出蜡汁,包裹着心脏,慢慢的,我的心脏成为一颗琥珀,这颗琥珀属于那个爱我的人。
冷暖搞来了6G多的爱情动作片,和刘韬韬一起钻进我的被窝传来厚重的嘴巴呼吸声音。他们为了方便连接插座,把我赶到上铺。我翻来覆去睡不着,韬韬还时不时调大音量。一直心情不佳的陈木水对他俩的行为骂骂咧咧,看着这样的陈木水的确也不敢招惹于是韬韬就把埋怨发泄到我身上:“我说织旎能不能别晃床了,万一把查寝的招来,不和谐的声音,两个男的一被窝,咯吱咯吱的床……”他话没说完,冷暖一巴掌打过去:“刘韬韬你别摸我屁股!”我哈哈大笑,有些夸张和虚伪,又翻了身子,摸着房依依送我的手链,好像她依偎在我怀里。
这个充满雾霾灰朦一片的空间,徒徒生长着冷漠的面具,面具们越来越牢固,一旦粘在脸上便一辈子脱不下。这个可爱的世界,这些温顺的人,能给我多少幸福让我去天真。
身边的三个朋友:陈木水、刘韬韬、冷暖,我们四个人躺在四栋透明的水晶棺材里,在我们中央放着一盏鲛人灯,灯光是房依依的容貌,她靠近谁就能在水晶棺材融化中脱身逃出。我们都能看见房依依她靠近了谁,我们都能听见相互间勾心斗角的猛烈心跳。我们都曾有希望最先融化,我们都露出一只胳膊还攥紧了拳头。当房依依靠近冷暖,冷暖甚至将她揽了过去,烧掉了一半的棺材。
在这场角斗中,我笑到最后,低头看着身上的冰晶渐渐融化,丝毫的快感也如白驹过隙。现实如此,没有十全十美。如果每一个人心爱的对象都成为了其各自爱的人,那么这个世界也太颠倒和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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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的这个冬天,讨论最多的并非寒冷的天气,而是弥漫的雾霾。生态环境已不是看不见摸不着,我们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能感到颗粒状的固态东西划着口腔。行人们宁可冻着耳朵也得拿双手捂住口鼻,他们戴着脏兮兮的手套,也不知道那手套沾了多少细菌。
在这个雾霾笼罩的城市里,我穿行在省会某边角的一座大学校园里,对,就是我所在的警校。周围环绕着四壁荒山,光秃秃不见绿色。我跋涉不停的心脏,试图在不清不楚的生态灾难里揭示另一种撕心裂肺。这不是夸张,是我此时的态度。
在我身边撩过的学生,拥有精绝的面容亦或过眼就忘的平庸样子,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撑着眼镜了。或许大学生超过80%的近视率是不完全统计甚至是夸张,但这病态的眼疾也许日久后成为新的民族大患了。当有一天阴霾散去,大街上的口罩影无踪迹,而那褪不去的一副一副眼镜构成的世界,是不是另一种比雾霾还严重的生态灾难?摘下眼镜的那一刻,仅仅模糊的一片。
但好像并不用担心。日益壮大的体育生队伍有着视力的要求,于是乎,他们担负起了一个新的责任,就是要在各类国民体质统计中均衡出好看的柱状图和百分比,就像奥运会的金牌数量看起来我们国家的人体体质已经在世界前列。
更多的无奈和无尽的叹息。
当我们的社会再也找不到视力正常的征兵源,当我们的社会就连体育老师都是借着电子竞技体育的幌子武装上了厚重的近视度数,当我们的社会被本来就谋取暴利的视力矫正行业更加垄断,当我们的社会真正认知到不断下降的国民体质情况。
我们的心声。
我们是一棵树。
而我们的社会,我们的园丁,似乎会比树们更需要空气、阳光、水分。没有一滴干净的水,没有一口纯净的空气,满大街都是眼镜,一出生的婴儿就要打几十支疫苗,可悲吗?
ohno,还是揭示我心里的撕心裂肺吧,就在刚才,我去找了中队长。
她告诉我,来调查的人是由于我母亲的原因,而且是他妈的我怎么也想不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