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墙面的那些人纷纷吃力的走出墙壁,他们慢慢的向舞台下面聚集着。“尽情的吃吧!今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请大家尽情的吃吧!”猪仔一边宣布着,一边作者各种舞蹈化的邀请动作。慢慢的……从墙壁上爬出的人越来越多,这个一望无际的剧场中充满了一望无际的人。
我一阵阵的毛骨悚然,如果那两个棺材中的人是刘野蛮与猫眼,那么现在站在台上的人又是谁呢。
“不必等了,可以开始了。”滚儿转过身看着我们,她的眼眶中流出了红色的鲜血。
新娘转过了身,她的背后是另一个人,她变成了悍姐,或许说她本来就是悍姐。悍姐从婚纱中掏出手枪对准了刘野蛮,我回过头发现那个做新郎的刘野蛮原来只是一只木偶。
“阿蛮……这一天我等待很久了,今天我终于可以完成我生命中的两个最大的心愿了!”悍姐的枪响了。血从那只木偶中喷涌而出,木偶歪歪斜斜的倒向台下。那些墙壁中走出的人立刻冲上来将他撕碎……吃掉。这一刻悍姐到底等待了多久,她的两个最大的心愿又到底是什么……
“新郎!今天我们才是这里的主角……”滚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换上了娇艳的婚纱,只是这娇艳的婚纱根本无法掩盖她惊艳的目光。
“……今天,我是你的新娘!”滚儿向我伸出了一只带着长长手套的手,我把她的手放在手中,台下的人已经吃光了那三具尸体,他们欢呼着、跳跃着,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满足……
我慢慢的抬起了头,趴在桌子上的双手有些发麻。滚儿似乎一夜没睡,她依然漫不经心的批阅着桌上的文件。
“这样的婚礼你觉得怎么样……”滚儿漫不经心的问。
“我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到底是刚才在做梦还是现在正在做梦了。”我似乎已经对滚儿知道我的梦丝毫不觉惊讶,只是这种不觉惊讶却让我有些惊讶。
“两个都是真实的。”
“怎么可能是真实的呢,刘野蛮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如果刘野蛮真的死了,峦竹到访时就不会质问我为什么杀死刘野蛮了?悍姐也不会一直思念他……所以刘野蛮必须再一次被杀死……”
“那么你刚才真的是我的‘新娘’了……”
“我是你永远的……新娘。”滚儿表情有些忧郁。
“万岁!红色血腥!”悍姐走进了房间,很有力度的行了一个举手礼。
“万岁!公民!”滚儿有些敷衍的回了礼,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报告元首!我们已经抓了一些被怀疑与刺杀新梦州城邦元首的反圣战暴徒有关的人,请问是否可以交城邦司法部审讯?”
“不必了,所有抓到的人拉到街上就地处决。”滚儿的脸上的忧郁已经完全消失了。
“是!伟大的元首!”悍姐又行了一个举手礼就匆匆的离开了。
“滚儿!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把那些人杀死!现在还只是怀疑他们与刺杀峦竹有关而已,况且他们至少都是拥护你的人……”
“够了!委员长公民!我不只需要在思想上服从我的人!我更需要在行动上完全服从我的人!谁给他们权利让他们炸死峦竹了!今天可以以捍卫为我的名义炸死峦竹!明天就可以以捍卫我的名义炸死我!委员长公民!你的本质工作不是干涉你的元首!请你明白你的职权范围!”滚儿的语言与动作都十分失态,峦竹的死使她更加疯狂。
“那好吧,我伟大的‘元首’。”我站起身带上帽子向门走去。
“狂人!你去哪……”滚儿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似乎是对刚才的失态有些淡淡的歉意。
“我去做身为城邦公民委员长应该做的事情。”我迈开大步出了门。
峦竹的死使得梦州城邦右派发动了政变,政变成功后的右派迅速对支持峦竹改革的左派进行了大规模屠杀,梦州又回到了极端信仰时代。为了试探梦州城邦新领袖们的态度,滚儿派姜鼻子对梦州城邦进行访问。滚儿觉得现在的梦州应该比峦竹时代的梦州更愿意与冰镇合作,只是事情却出乎滚儿预料。在欢迎姜鼻子的宴会上,梦州政要们要求梦州成为理想世界的唯一领导,并要求冰镇必须绝对服从梦州的领导。姜鼻子没等到宴会结束就愤然离开会场。几天后,梦州宣布与冰镇“进入战争状态”。
在城内,悍姐的公民纠察队对整个新冰镇展开了大规模搜捕。搜捕是在峦竹被炸的那一天开始的,任何被怀疑与此事件有任何牵连的人都被逮捕后就地枪毙。街上到处是被就地处决的嫌疑犯,他们在临死前依然不忘高呼着“万岁!红色血腥!”的口号声,一声声的枪响伴随着口号声与喷溅的鲜血在整个冰镇近乎悠闲的散着步。
我似乎对整个冰镇城邦秩序已经完全的失望了,我觉得现在应该组织一支真正属于冰镇城邦公民自己的军队,就叫“冰镇城邦公民自卫军”吧。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似乎有一种巨大的恐怖正在向冰镇逼近着。我以滚儿的名义在军需处领取了一些武器和弹药,那些军官对我冒充滚儿的名义一点也不怀疑,似乎我完全可以代表他们的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