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望著眼前这满桌精致的莱肴,江毅轩的心是一阵痛过一阵,若再加上等会儿伺候的姑娘,那帐铁定超过百两,天啊!
那心疼让他完全忘了自己一杯即醉的个性,随意的便执起置于身前的酒杯,一仰而尽。
随后他将自己的视线掉离眼前那些“钱”……呃,不是钱,是浪费钱的美酒佳盾。
突然间,百般心痛的他双眸倏地一亮,朝著两个好友问:“啧,天都黑了,对街那些人是在排什么东西,难不成是有大富人家在开仓赈粮吗?”
“你可不要告诉我,若是赈粮,你想下去排队。”本在品尝著美酒佳肴的西门夏永手上那夹莱的样子因为他的问题而停在半空中,他带著些惊愕的警告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做那种事有碍我的身份,我是不可能会去的。”俊颊俏俏和泛起一阵红,江毅轩讲起话来虽然流利,但过分精亮的眼神却宣告著方才下肚的那杯酒已经悄悄的起了作用。
“幸好你知道你的身份,要不然我可没脸再继续待在这儿吃东西。”听到江毅轩的答案,那颗高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像是没听到他那放心的言语,江毅轩将自己的盘算说出“如果是赈粮的话,那我得让风儿回去喊人,要家里的仆人都来领粮,那府里不就又可以少些开支了吗?”
一段话说得西门夏永险险将刚人口的酒给喷了出来,就连原本自若的柳天青脸色也是一变。
“你……你刚刚说什么?”西门夏永瞪著他,紧张得几乎口吃。
“对,说做就做,我得赶快让人回去说一声,免得他们来领不到赈粮。”江毅轩自言自语著就要起身。
“喂,等一下!”生怕好友又闹出什么笑话,柳天青有些紧张的一把攫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冲动。
“他们真的不是在领赈粮。”他正色的朝江毅轩说道。
酒意缓缓的浮现,江毅轩有些茫然的瞪著他,不信的质问道:“你别骗我,若他们不是在领赈粮,难不成他们吃饱太闲,都快天黑了还在那里玩排队的游戏吗?还排了长长的两排。”
微叹了一口气,拿他没辙的柳天青只好照实说道:“他们其中的一队是在等著让神算子批命排盘,还有另一队则是在等著要京城的第一媒婆替他们在年底前找个好姻缘。”
“真的?”江毅轩挑眉,即使好友实话实说,他却依然带著几分犹疑和不解的说:“难道这些人疯了,放著好好的正事不做,专门来这里排队找麻烦。”
“什么麻烦!?你没有听过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吗?”
“去!女人有什么好,不过是一堆喜欢胡乱花钱的蠢蛋,要她们何用?”
在江毅轩的心里,女人等同于花钱,愈美愈娇的女人花的钱愈多,他就不懂这些市井小民干么都这么想不开,还专程来这里排队找麻烦。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成家立业自古皆然,他们想成亲也是自然。”柳天青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什么成家立业,既要立业,干么又非得找一个又要吃又要喝,还要花钱装扮的女人回家,简直是无聊至极。”双手支著有些昏沉的脑袋,江毅轩有些不屑的说道。
“哼,我看你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大家闺秀肯嫁给你这个守财奴,所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就是忍不住想要酸一下江毅轩,向来对他的小气心性颇不认同的西门夏永故意这么眨低著他。
“谁说没人肯嫁我,你……你……说这什么鬼话?我……我可是……家财万贯的江毅轩耶!”
“家财万贯有什么用,还不是找不到一个登得上台面的老婆!”冷哼一声,西门夏永的语气仿佛江毅轩是什么令人嫌恶的虫于似的。
“谁说我找不到老婆,我只是不想娶个成天只懂花钱的女人好吗?”
“借口!”
“你们两个别吵了!”看著他们两人一句来一句去的,柳天青忍不住轻抚著犯疼的额。
“天青,你说!”江毅轩将眼光瞟去至好友,然后气愤的质问道:“你是不是也以为没有女人愿意嫁给我?”
柳天青还来不及回答,西门夏永又插嘴说起了风凉话——“若你真有本事,那就在年底前娶个老婆来给我看看啊!我一定会包个大大的红包给你。”
“多少钱的红包?”听到红包,江毅轩的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看著他那死爱钱的模样,西门夏永挺没好气的,于是他心一横,索性提议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若是你能在年底前娶个老婆,那我就包个十万两的红包给你,若是你做不到。自然就得吐出十万两给我和天青。”
西门夏永在订赌约时当然不忘将柳天青给拉下水,反正好友是有难同当,有福不一定同享!
“夏永、毅轩,你们……”在旁边品尝美酒的柳天青一听见他们这个荒谬至极的赌约,正准备出声阻止,可惜江毅轩的应允这声已然传来,让他完全无力回天。
“一言为定!”原就是守财奴一个的,光冲著那十万两的红包,他就非得在年底前成个亲,好让那个红包落入他的财库之中。
娶一个妻子有什么难的?谁说妻子一定要是大家闺秀,就算是去穷乡僻壤买个丫头来当老婆,也不是不可以啊!
说不定还可以少花他一点钱呢!
江毅轩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但西门夏永和他做朋友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心里的算盘,于是连忙订定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