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如果你真的爱她,又为何会赶她出宫,任她在宫外过著颠沛流离的生活,你们男人口中的爱都是骗人的。”
“这话是银妃亲口和你说的?”他可不相信他的银妃会这么告诉女儿,银妃从来都知道他的苦衷的。
“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玉如意没好气的应道,虽然娘走时,她还小,但她却知道娘的遗憾,和对他的恨意。“你说你爱他,可瞧瞧你那满宫满院的后宫嫔妃,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既身为九五之尊,肩头自有无法卸下的重责大任,不管你信是不信,让银妃出宫是为了保护她,毕竟以她汉人之女的身份,断是不能见容于后宫的嫔妃。”
“借口!你是一个皇帝,竟不能保护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要是传了出去,怕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吗?”
“就像我不能强迫你回宫一样,朕又怎能强迫银妃继续留在这宛若牢笼的深宫,看著她一辈子不快乐呢?”
康熙平静的反问,这一问倒是问进了玉如意的心坎里,长年来愤恨的心突地平静了些许。
“就算真是这样,你当初也不该不顾身份的招惹她。”纵使他说得既合得又合理,但她还是无法轻易原谅。
“爱呵!哪是能说不招惹就不招惹的,听溏儿说,你当初还不是信誓旦旦的不碰爱情吗?可怎么这会儿竟又为了情爱来这儿见我呢?”
轻笑得像是个慈父,康熙迈著步伐来到玉如意的身边,抚了抚她的头。
“我……”她语塞的咬著唇,好半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她想伸手格开他那温热的大掌,可却像教人点了穴似的动弹不得。
“捉来江毅轩不是朕的意思,但是当朕得知你对他的感情时,朕便决定留著他直到你进宫,你可以说朕不是明君,可却不能不体察朕思念女儿的一番心意啊!”
“我不会进宫的!”
“我也不会逼你进宫的,你同那银妃一样,并不适合这深宫里的勾心斗角,朕只是希望能和你像寻常父女一样,你若得空时进宫来瞧瞧朕,朕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你能立刻下令放了毅轩吗?”不忍心爱的男人再在那暗不见天日的天牢里多待上一刻,玉如意连忙要求道。
“啧,女孩儿家大了,心思全在情郎身上了。”康熙取笑的说道。而向来冷静自持的玉如意则羞怯的露出小女儿的娇态,跺脚不依。
他笑著拿出一面玉牌交给她,“有了这玉牌,你想救谁就救谁,爱让谁出天牢就让谁出天牢,只要你记得成亲的那一天,别忘了让爹坐上大位就行了。”
紧紧的握著手中的玉牌,那一声情意挚的爹终究是化去了玉如意心中所有的怨怼心结。不说皇阿玛,只说爹,代表著她与母亲在他心中地位的特别,不是吗?
不过关个时辰的时间,玉如意已然二度泣临了阴暗的天牢。
手执著如朕亲临的玉牌,她迫不及待的照著方才胤溏带著她走的方向,朝著关著江毅轩的牢笼走去。
可是人还没有到,她就在这原该只有霉味的牢中闻到了一股饭菜酒香。
兜拢著眉,心觉得有异的她悄悄的继续往前迈进,还没瞧见什么,耳边却已经传来了胤溏的声音。
“喷,这可真有你小子的,竟然能说动如意去见父皇,我看我那如意妹子对你可真是死心塌地喽!”
听闻这话,玉如意不悦的兜拢著眉,原本高高提著的心在转瞬间被怒意给塞满,一种被骗的感觉让她差点儿回身就走。
“你别这么说,我对如意说的话可都是真心的。”江毅轩大声的反驳著。“我可是真心爱她,所以希望她能依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但只怕她也很难确定自己的心意,所以我才希望她能想清楚,别到了事情不可挽回的时候才来后悔,那可就来不及了。”
“咦!”胤溏惊讶的轻咦了一声。“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她最后依然放不下心中的那个结,不愿去见皇阿玛,你也愿意为了她一辈子待在这儿?”
眼尖的瞥见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一截衣角,江毅轩意识到玉如意的到来,立志做一个富商的他怎可能平白放过这表白心志的好机会,于是他朗声说道——“我这个人一生精打细算惯了,不管是对银子,还是对感情,认定了便是认定了,就算如意一辈子都不能爱我,就算我得在这儿待上一辈子,只要带著我对她的爱,那便已经足够。”
“啧,瞧不出你这小子真是个痴情种呵!我真不懂那倔强过了头的丫头有什么值得你爱的?”
顺著江毅轩的眼光看过去,胤溏当然也瞧见了那一抹熟悉的衣角,于是好人做到底的替他开了个头。
“我就爱她的倔气和傲气。”
“你不是最怕女人花光你的钱?”
“只要是如意花的,我便心甘情愿,更何况我那么会赚,怕什么?”朝著胤溏感激的一笑,江毅轩真心的说道。
“你一定不知道如意可是大名鼎鼎最会促人把柄的玉灵通,难道你不怕她要是捉著了你的小辫子,就一辈子翻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如果她是格格都吓不倒我了,你以为她玉灵通的身份能吓著我?最好她能捉著我的小辫子,然后一辈子缠著我,那我也正好可以一辈子缠著她喽!”
“你真的想让我缠一辈子?”完全不知自己的行迹已经泄漏,玉如意一个闪身来到江毅轩有眼前,直勾勾的盯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