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住司韶令的脖颈,在无比紧绷的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亲得江恶剑明显感觉到身后之人刹那僵住的呼吸。
尤其江子温软兮圆鼓的脸颊朝他又讨好地贴了两下,倒没有再夺他的眼纱,只试探地伸手,从他掌中一点点扯回那一块破烂衣角。
“……”
直到江子温重新坐回江恶剑的怀里,司韶令都没再动作。
难得看到他如此吃瘪的样子,也回想起从前的自己同样拿妹妹这一招不知如何是好,江恶剑没能忍住,呲牙乐出声来。
总算把司韶令乐得稍微回过了神。
再照向江子温的视线好似怎么也冷酷不起来,只得生硬转头,对上此刻脸上也带了些许意味深长的厉云埃。
只听厉云埃率先问道:“对于这孩子,你有什么打算?”
——最多留到病愈之后就送走。
这一句在江恶剑看来,定会从司韶令口中毫不犹豫说出的话,竟就卡在了司韶令的嘴边。
以至于江恶剑紧张许久,胸口大石头仍颤巍巍的高举着。
直举到屋外光天化日之下惊栗杀机顿起,也没能落下来。
连厉云埃都察觉到那一步步侵入雪泥的悚然窸窣,被瑟索凄风翻卷,扬起不同寻常的森诡,不由透过窄小的窗缝,猛然往外头望去。
暗黪树影间,看似仍一片素静和融,只有身姿纤长的少年仍出剑直指,在他可霎时致人入幻的一招“鹤梦”里继续自以为扬眉吐气。
但屋内几人已无不笃定,先前魏珂雪所说的擎山接到消息称这村子附近有鬼士出没,竟不是空穴来风。
“等等。”
却就在厉云埃正要起身去将那倒霉的陶恣赶紧带回来,司韶令忽然将他拦住。
对江恶剑道:“你也去。”
江恶剑一愣:“啊?”
“等兄长先解了他的鹤梦,”司韶令语气不容拒绝,“你亲手救他回来。”
原来那邪门武功叫“鹤梦”,他倒从没听过。
不过为什么定要他去救人?
“还不快去?”司韶令催道。
“……”可江恶剑这次仍没有丝毫动身的意思,一双逐渐泛冷的眸底染上不加掩饰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