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瞎子,你又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这些?”这时司恬尔应已回过了神,反唇相讥道,“你还不是也一样,敢说这小地坤不是被你强行留下——”
“我可不是,”双眼还被捂着,江恶剑急忙冷哼,“我可不是谁都能强迫得了的,你这小娘们再招惹我,就算你是他妹妹,我也要不客气了。”
说这一番话时故意加重“小娘们”几字,来回敬她一口一个“小地坤”。
“嗤,你果然疯得可爱,”谁知每次与她对峙都仿佛打在了棉花上,司恬尔对他意外的不似与司韶令一般态度,反而总戏谑不已,“找回无归哥哥之前,我倒想看看你对我能有多么不客气。”
于是话音刚落,江恶剑还未明白她是何意,便听“砰”地一声碎响。
原来她猝然释出信香,空气刹那被过分甜腻的香气占据,几乎不留一丝余地,惊得旁边祁九坤手一抖,摔了才从炉间抬起的小药罐。
而顾不得旁人,这次俨然有所防备,司韶令一掌率先护在了江恶剑险些崩塌的颈后信引,一边掌心内力缓缓堆砌,犹如刀枪不入的护盾,一边同样以怒迸的信香给与反击。
倒的确及时制止了司恬尔此番目的十分明确的发难。
她就是要冲破他们的临时结契,夺了江恶剑,让司韶令也尝尝失去至爱是什么滋味。
却有了前车之鉴,司韶令全部心思几乎都放在江恶剑颈后信引,以至于她出其不意的一击并没能成功。
不过就算如此,司韶令由于一掌要无时无刻护在江恶剑脑后,在司恬尔紧随而来的信香与鬼扇子接连夹击下,到底落了被动。
司恬尔便是看准了他这一弱点,指间宿铁扇杀意翻涌,乌黑发丝随她身手凌厉间飞扬跋扈,缠绕着她几声充斥威胁的厉语。
“死瞎子我告诉你,除非你跪下,老实交待无归哥哥的下落,再给我神酒弟子磕头认错,否则你今日别想把人带走。”
执着而可怕。
还是第一次见着亲兄妹一言不合如此大打出手,始终被护在怀里来回躲闪的江恶剑忍了又忍,翻了个白眼。
嘲笑的是他自己,短短几日,怎得好像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恼人累赘。
就算结契被破,无非再挺过一次发情,于他来讲算得什么难事?
主子正因他而与人交战,他这疯狗岂有坐享安然的道理!
便在司韶令拢着他旋身躲过数道惊栗寒光之际,江恶剑陡然发力,背后伤势裂痛,刺激得他在这混淆弥漫的天乾信香中更无比清醒。
他的兵刃不在此处,遂不带丝毫犹豫地以双手握住司韶令迎风持剑那一臂,在司韶令微一诧异的同时,低头蓦地咬他一口。
力道自是不重,他本便是无声示意司韶令,此事大可交给自己,他昨日劳累,还是稍作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