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恶剑乍一听到此地心惊不已,险些泄了气息。
那是位于南隗西北方的边境小国,与北州相邻,常年与北州交战,倒还从未对南隗有何逾越举动。
可江盈野……竟然和那地方有关?
他偷走的“成丹”又是何物?
为什么说被他娘亲服下了?
脑中因这突如其来的几句话而震惊不已,他反复揣摩着,还没想通,听见那人继续道。
“但即使那一枚成丹已极尽周全,长公主毕竟本为天乾,强作地坤孕子,按理说母子平安已是万幸,再有何功效,都不可能作用到孩子身上。”
“王上这侄儿,极大可能仍是另外服用过什么珍药才是。”
强作地坤孕子……
而来不及深想那珍药究竟为何,只霎时如晴天霹雳,江恶剑本就深陷迷雾的心间只剩这一句。
他的娘亲怎么会是天乾?
她也经过洗骨之痛才成为地坤?
为什么——就为了与江盈野生下他?
所以说那所谓的“成丹”,其实也是洗骨丹?
这萧临危表面上与南隗联手剿灭关于洗骨丹的一切,其实暗地里早已制出了真正可扭转乾坤的成丹?
“可惜江盈野离开前逼问秘方不成,血洗炼丹司,将我等心血毁于一旦,否则也不必兜转一圈,再从长公主仅剩下的这一血脉身上寻找线索。”
……
哈。
听对方仿若对他无丝毫避讳的话落,江恶剑这次却再忍不住地牵扯出冷笑。
原来如此。
怪不得……能劳驾这身为堂堂北州王的舅舅突然找上了他。
原也是为了洗骨丹。
这时沉默片晌的萧临危也终开口,语气森寒:“既然他今日恢复了些,就按之前说的,先将他身上的临时结契除去。”
呼吸一滞,江恶剑不可置信间,听那人似乎也微有疑惑。
“王上不再等等?虽说迟早要破掉他这临时结契,但何不等顺利接了王妃回北州后再——”
“不等,”萧临危干脆道,“本王闻着心烦。”
“……”
对方应也一愣,随即没再开口,无言应了下来。
便当那凝聚天乾压迫的滔天一掌与始终低垂的脑袋仅差毫厘,江恶剑再未迟疑,一手死死捂在颈后,一手出其不意掀翻床褥,转身蓦地滚下床榻。
谁知在他分明未有任何停歇的朝门外跃去之际,一旁静立的萧临危俨然早在预料之中,身躯一动未动,臂间乌蛇已被驱使着如一道凶影,先江恶剑一步闪至门前,迫使江恶剑脚下急转,却猝然落入身后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