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容苍和齐锦二人同时出手,一人对上来人的手掌,一人直踹对方胸腹——
砰!
那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腾空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口吐鲜血,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荆将军!荆将军!”使臣们大惊失色,匆匆跑到重伤在地的男子面前,见他伤势太重,抬头怒视着容苍和齐锦,“你们楚国就是如此待客之道吗?我们千里迢迢而来,为的是两国友好,你们听信栖霞公主的一面之词,就如此对待我们的武将,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大殿上气氛沉闷严肃,压抑得让人不安。
穆帝霍然起身,声音沉怒:“朕待漠北使臣如贵客,你们竟敢在朕的面前动武,真是岂有此理!”
独孤胤云咬着牙:“皇帝陛下,荆将军要杀的是我们自己的公主,是漠北叛徒!这是漠北武将的权利和职责,跟楚国无关,请皇上海涵!”
“跟楚国无关?”齐锦眉梢一扬眼底,戾气顿生,“独孤太子明目张胆地算计楚国领兵主帅,妄想陷害楚国忠臣,这些都跟楚国无关?阴谋诡计被戳穿,独孤太子迫不及待要捂嘴吗?”
独孤胤云冷道:“她是孤的妹妹,孤想杀就杀!”
齐锦语气比他更冷,气势更凌厉:“她还是本世子孩子的娘亲,你想杀她,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齐世子所言在理。”站在一旁始终未曾开口的谢小国舅忽然抚掌,不疾不徐地开口,“真相若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既然独孤太子把公主和孩子都带了过来,公主也说明白了前因后果,那么这孩子就是楚国人,栖霞公主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勉强也是半个楚国人,独孤太子只怕无权决定她的生死。”
“谢小国舅说得对。”
“没错,齐世子的孩子是楚国人,不管孩子的母亲是哪国人,独孤太子都无权决定她的生死!”
独孤胤云面罩寒霜,死死盯着栖霞公主,眼底似射出阴冷尖锐的冰刃,像是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才好。
“皇上,老臣以为栖霞公主的话不可尽信。”秦太傅抬头,慷慨激昂地开口,“她是漠北公主,就算真的怀了齐世子的孩子,也不会轻易就背叛自己的国家,她今日定是故意唱了这出戏,意在博得楚国人好感,并利用孩子的身份获得齐世子信任,便于以后被她利用——”
“皇帝陛下,我的话还没说完。”栖霞公主目光微抬,冷冷打断了秦太傅的话,“我们此次来楚国,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忠义侯,铲除楚国一个大将。为了更好地实现自己的野心,皇兄还派人快马加鞭送了一封信去南齐,一旦忠义侯父子被杀,南齐就会立即出兵,到时战王分身乏术,顾及不到北境,漠北就可以跟楚国内奸里应外合,攻打楚国。”
独孤胤云气得脸色煞白,抬手指着栖霞公主:“贱人!你这个贱人,孤一定要杀了你,孤一定要杀了你!”
“父皇。”容苍转身看向穆帝,拱手开口,“为了安全起见,儿臣提议先把独孤太子和使臣关起来,不许他们随意出入,待查明一切真相,再做处置。”
“孤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容苍,你们如此待客,会受到天下人诟病和讨伐!”独孤胤云几乎失控,极度震怒之下,他眼含怨毒之色,“玉溪,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要做一个通敌叛国之人?别忘了,你儿子的命还握在谁的手里!”
话音落地,殿上忽然陷入安静。
栖霞公主瞥向秦太傅,嘲讽地开口:“秦太傅方才怀疑我的动机,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因为独孤胤云卑劣无耻,为了达到利用我的目的,竟残忍到对一个两岁的孩子下毒,我不会让他得逞!我就是要告诉他,他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不但野心不能成,连自己的江山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