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洪道:“好,九妹,我即绕过东面搜来,你却从此往东面搜去。”秦九凝知他学了神奇轻功,脚程快,当下点头道:“我们相约即在前面低洼之处相会,若然有警,或是发现了赤炼人魔的踪迹,师兄,只要你将剑亮出,迎着日光挥舞,我定可发现剑上光芒,我这面也是如是。”
方洪心道:“这方法当真不错。”只一点头,即将紫府上乘轻功施展开来,顷刻已投入薄雾之中,秦九凝心中忽然一动,心道:“是了,难怪师兄的轻功这般神奇,原来竟是紫府武学。”那秦寒梅要南雍传方洪紫府武学之事,方洪并未详告,这还是秦九凝从昨日傍晚,从南雍与方洪的神态之上得知,想那桑龙姑既有紫府秘芨,二十年来,还能不将紫府武学练成么,南雍乃是她长子,自也传得这无上神功。
秦九凝只是奇怪,不解为何南雍会传给方洪,故尔方洪走了半晌,她乃呆呆地立在地上。
且说方洪一口气奔出数十里,只见沿途一带,尽峭壁断崖,时时见有深不见底的幽谷,隐秘之处甚多,但想到与秦九凝已有约定,故尔并不停留,他这一口气奔来,忽见前面汪洋一片,浩瀚无涯,已是大海!
同时阳光灿烂,照见海上波浪滔天,方洪心道:“想来面海这面,便是山之阳,亦即是桑龙姑南星元所居之地了。”
一想起南星元来,登时脑中又浮现了他那慈祥和蔼的面影,更连想起他爷爷镜湖老人来,方洪就不由一声浩叹,若无在临离穷风谷时,发生秦寒梅的那一件事故,今番前来救娘,自是与爷爷同行的了。
正想间,忽听身侧数丈处,风声飒然。要知天姥山高,又在大海之滨,岂是无风,但那飒然风声,乃是骤发,练武之人耳目倍常聪灵,故尔方洪已知有异,忙一掉头,却见一条白影倏然而逝!
那白影虽消逝得快,但显然是有意现身,但见那白影似在空中翻了个跟斗。
方洪早知是人,不然山中飞禽走兽,绝无这般大的,当下振臂疾掠,向那白影腾起之处扑去!
以方洪现下轻身功夫之高,何等快捷,哪知眨眼扑到,白影已无踪迹!
方洪才这么一楞,忽然瞥见立身之处左侧的一块崖石之上,现出两行字迹,方洪近前一看,登时一声惊呼,同时又是心喜,又是伤心,原来镜湖老人亦来到了此地。
方洪认得他爷爷的字迹,写道:“入山南行,约五七里,有百仞高崖,露天光一线者,即奇险之一线天也。”
这不是要他即刻前往一线天是什么?方洪自离了穷风谷,那镜湖老人,与秦寒梅,皆隐身在后,此番前来天姥,镜湖老人果然亦已先到,这本是方洪意料与盼望之事。
他这时见爷爷留字,登时振奋之极,心道:“莫非爷爷早到此间,已探知赤炼人魔的巢穴?”当下急奔正南,那正南乃是无尽的插天高峰,云雾渺渺缥缥,高不见顶,方洪先前见那白影也是投向正南,知爷爷在前引路,可惜瞬眼已失踪迹。
方洪忖度爷爷已探得赤炼人魔的巢穴,想到他娘不知生死,便仍留得命在,不知在受何等活罪,怎不令他浑身热血沸腾,早将与秦九凝之约,忘得干干净净。
他向西南飞奔,路虽五七里,但皆陡崖断壁,若是偶一不慎,即会粉身碎骨,饶是方洪近得南雍传了他上乘轻功,仍不敢有丝毫大意。
正行间,忽见云环雾绕之中,前面又是高崖阻路,方洪抬头一看,这崖之高,何止百仞,估计已行了五七里,心道:“莫非这已是一线天!”
但马上已知不是,他爷爷留字说一线天仅露天光一线,当是两崖壁立,而这里却仅面前崖高百仞。
第十九回:冒死救娘亲
方洪不由心下狐疑,忖道:“现下已行五七里时,莫非我将路走差了么?”但他放眼四顾,却见左右身后,云雾蒸腾,原来此间已是山的高处,只听山风呼号,甚是凄厉,更分不出东西南北。
方洪正疑惑间,忽见崖头轻云浓雾之中,似有一点彩影在冉冉飞过,但晃眼而逝。方洪心下一动,正要飞身而上,忽又忖道:“这天姥乃是东海名山,禽鸟甚多,多半是甚么彩羽飞禽。”
念头一转,立即止步,心中焦急,不由冲口而出,道:“一线天,一线天,何处是一线天啊,爷爷,你既留字,怎又不明白指引。”
要知他现下不辨东西南北,不知该向何处寻去,他心中焦急如焚,面前是陡崖阻路,他该向左,还是向右寻找?他要想呼唤,却又怕赤炼人魔在左近,现下他自是不惧赤炼人魔,但赤炼人魔若然发现了,他只怕对他娘会下毒手。
方洪心中又急,又恨,恨得他呼地劈出一掌,就像赤炼人魔在他面前一般,这一掌好不凌厉!
是他的掌风凌厉,还是无巧不巧的烈风陡起,只见两丈外的崖壁之上,那密密的垂藤,忽然飘飘飞起,现出了一个又高又狭的山洞。
方洪相隔仅有两丈,看得清清楚楚,登时心神一振!抬眼一看,只见那又狭又高的山洞上面,直到崖顶,那葛藤倍比他处茂密,他毫不迟疑,猛地一蹬脚,两臂一振,腾身三丈高下,立即手脚并用,奇Qīsuu。сom书攀上了七八丈高,分开葛藤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