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二老爷魏经贤心疼地看着女儿,“我儿受了魏家连累,现在回来就好。”
&esp;&esp;女儿还年轻,又有好样貌,京城官宦子弟众多,不愁日后改嫁。
&esp;&esp;又叙了会家常,魏楚说;“女儿回来,还未拜见大伯父伯母和三伯父伯母。”
&esp;&esp;“快去见你大伯父伯母和三伯父伯母,和一干姊妹。”
&esp;&esp;二老爷魏经贤说。
&esp;&esp;黄长裙陪她去大房和三房,一路欲言又止,魏楚看出她有话说,道:“姨娘与我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尽管说。”
&esp;&esp;黄长裙看左近无人,悄声说;“大夫人心情不太好,你说话小心便是。”
&esp;&esp;“大伯母这几年过得不顺意?”倾巢之下无有完卵。
&esp;&esp;“大夫人被发卖时,被娘家人救出,没受什么罪,就是二姑娘的遭遇不太好,二姑娘被卖给一个富户做小,哪家老爷有些年纪,看中二姑娘年轻貌美,多宠爱些,他家大妇是个母老虎,容不下,二姑娘受苛待,这回赎回来,与从前大不相同,大夫人为二姑娘忧心。”
&esp;&esp;魏家五位姑娘,大姑娘魏敏已嫁人,嫁给太傅府嫡孙,二姑娘魏瑾是大夫人徐氏的心头肉,三姑娘魏绮是三房的嫡女,五姑娘魏玉是三房庶女。
&esp;&esp;大房的主院,门口站着的两个丫鬟面孔生疏,魏楚心中叹气,伯府的主仆发卖,卖到哪里,全凭各自的运气,伯府起复后,主子们找寻回来,丫鬟仆妇流落到何处,无人问津。
&esp;&esp;新买的丫鬟,还对府里的主子不熟,黄长裙说;“回你家夫人,四姑娘来拜见大夫人。”
&esp;&esp;丫鬟朝里回禀,“四姑娘来了。”
&esp;&esp;大夫人徐氏坐在榻上,收了眼泪,拿绣帕擦了擦眼睛,“请四姑娘进来。”
&esp;&esp;魏楚迈步进去,屈膝行礼,“魏楚给大伯母请安,大伯母安康。”
&esp;&esp;大夫人徐氏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情绪低落,强打起精神,扶起她,“楚楚,这几日我还担心,路上不太平,见到你,我就安心了,派人打听,只说你在北地,能找到你伯母去了一块心病。”
&esp;&esp;魏家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北地,自己在北地无人知道,除了李业及几个心腹,北地之大,很快便找到她,不禁怀疑。
&esp;&esp;一旁的赵家的邀功,“奴婢在镇上打听不少人,四姑娘的住的地还真难找。”
&esp;&esp;魏家又是怎知自己住在榆关镇。
&esp;&esp;“给大夫人请安。”黄长裙福身。
&esp;&esp;妾不如主子姑娘有体面,徐氏淡淡地说;“二弟房中你多费心了,缺什么少什么派丫鬟来回我。”
&esp;&esp;“府里人多,夫人每日处置大小事情几十件,事事周全。”
&esp;&esp;奉承话没人不爱听,徐氏面容舒展,“二房没有主母,难为你心细照应,四姑娘交给你,你多费点心。”
&esp;&esp;徐氏把魏楚拉到身边坐下,上下打量魏楚,魏楚从大伯母眼中窥出一丝嫉妒。
&esp;&esp;“楚楚,你是怎么去了北地?”徐氏问。
&esp;&esp;大伯母徐氏掌家,表面上一碗水端平,大房的两个堂姐吃穿用度最好,论在伯府的地位,大房外就是三房,二房是嫡出,庶出的二房在府里受冷落。
&esp;&esp;豪门世家嫡庶有别,这也平常,魏楚从不跟两位堂姐争,在老忠勤伯夫人活着时,偏心得更厉害。
&esp;&esp;说:“我被人牙子买下,待卖时,京城发生叛乱,冲散了,我同难民去了北地,后来……”
&esp;&esp;她在榆关镇改嫁李掌柜一打听瞒不住,索性自己说了,“后来遇到一个商人,姓李,我就嫁给他,他出门办货,半路病死了。”
&esp;&esp;徐氏叹气,道;“楚楚,当时的光景,你嫁个商人为了生存,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伯府起复了,商户跟咱们家门不当户不对,你嫁的男人死了,断的干净,以后在京城,我和你大伯父给你物色人家,凭你的才貌,嫁人低不了。”
&esp;&esp;徐氏深谙朝廷裙带关系,这个侄女各方面条件好,可巩固忠勤伯与同朝为官的臣子的关系。
&esp;&esp;徐氏对魏楚这个侄女,也就面上过得去,一己私心,并非为侄女真好,魏楚没出言反驳,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回魏家,改嫁她本人做不得主,不管大伯母怎么想,相信父亲是不会卖女儿的。
&esp;&esp;大伯父对二弟颇多关照,对魏楚这侄女一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