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点点头,便来到丁身侧:“奴婢逾矩,想请八小姐过来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丁茫然地看看二太太,二太太眉头紧攒,不忘当日她如何阻挠紫萍前来探视丁妙之事,暗自牙关咬得死死的,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如此,姐儿你去吧……”
赵大太太一想,原这玉兔唱足了前戏,是想二太太卖个面子给她。幸而自己也没给足了她脸,不然二太太还真没好脸色给丁瞧了。
丁只得落落起身,向诸位告了假,便随晴儿挂上口罩出门去了。身后隐隐约约传来玉兔颇为跳跃活泼的声音,像一缸子腌满白糖的蜜饯,教人咬一口都有些齿颊留香。暗想,原来玉兔是舒文阳的人,那前些日子过来传地那封信,岂不就是舒文阳的了?她一下子有些糊涂,照自己对舒文阳的所知,他不应是这种会流连于风花雪月花前月下之人,他应是粗狂而不懂如何表达感情的,或者是笨拙于表达感情。怎会写出那种“花不解人人不解语”之类的诗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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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欲张口唤住晴儿,可张了张嘴,丁始终无法发声。
心中越发有些无来由的彷徨,倘若自己接的诗句其实是舒文阳的……这,可如何是好?
她本还抱着一线侥幸的心理,想舒季蔷能放过她,或许她就真的不必入舒公府了。可而今想来,竟是全然的阴差阳错?!
教她如何不瞠目结舌呢?
晴儿忽而停住脚步,巧笑兮兮地回眸,一只小拇指勾下口罩,给丁施了一礼,赔罪道:“奴婢左思右想,这事儿还是告诉八小姐好,好让八小姐放心。”
“……何事?”丁屏息问。
晴儿便道:“回小姐,其实前些日子梁大人是真的回了信的,信中说,梁小姐一切无碍,让八小姐放心。且说,梁大人他亦会派人周密排查各大医馆,有什么异样按八小姐说的暂先安置,请八小姐也保重身子。改日……改日等两家合议婚聘之事,再往姑苏拜会小姐。”
丁缓缓吁气,梁大人眼下也算是丁家的亲家,故而口气还是十分周到温和的。不过令她吃惊的是,他们竟会拆了她的信!这让她有些不甚自在。半晌,她才淡淡道:“多谢姑娘转告。”
晴儿落了一笑:“奴婢替七爷向小姐赔罪,七爷实在情非得已,他有自己的苦衷,还请八小姐体谅。”
体谅什么?丁瞧了她两眼,只觉话中有话,却不知从何问起。
晴儿抿着唇,偷偷打量她的表情,未见有异才敢稍稍松心。又道:“八小姐可曾担心小爷?”
丁眼一怔:“淳哥儿怎么了?”
晴儿摇头:“淳哥儿没什么,只是想她八姨。”
丁点点头:“等他病好了,我立马让人接他进来。”
“他若知道,便恨不得插上翅膀来了。”
丁笑了笑:“姑娘此番唤我出来,要说的只是这些?”
晴儿愣了一下,低头寻思了一番,待再抬起头时又堆满了笑:“就这些,奴婢送小姐回去。”
见她不肯再说,丁也便不想问。晴儿所说的话中,定然埋藏了一些意思,让自己好好推敲领会。
回到屋里,正值玉兔在说笑,见她进来,都静了静。
晴儿看了看玉兔,又向赵大太太点头,二人方告辞说要去。赵大太太自然不去挽留,让她俩带了些果盆子什么令人送出去了。
玉兔一走,那场面骤冷,教丁好不尴尬。
一顿饭临近散时,春草才堪回来,却没跟夏枝一同来的。
回屋的路上,春草才做了解释:“夏枝走不开,赵大太太早派人跟着她的,故而也不方便说话。”
丁叹气,好不容易想借将霜儿留在屋里的机会问问夏枝打听到些什么,却没抵得过赵大太太的算计。算了吧,该来的总是会来,何况事已至此,想必他们人人都已胜券在握,而她能做的,只是将自己今后的路走得更为稳妥些。毕竟日后要相处的人大都在这儿,故而凡事亦不能做得太出格。
一阵软风拂面,摇起怀间环佩,打在裙面上有丝沉重。她低头相顾,才想起自己将那只白兔系成了腰间的宫绦,红的五蝠络子玉白的兔子,红白相间,红似血白也似雪。
她幽幽叹了口气,想到这兔子若非赵大太太送的,便只有是晴儿私底下加上去的。晴儿自然不敢斗胆如此做,必是奉了舒季蔷之命。如此一来,无论是送信还是赎回这玉兔应都是舒季蔷做的,只是这事……为何要将她跟舒文阳扯上关系?难道……她忽然间有些不明白了,玉兔跟晴儿的突然出现,又说舒季蔷是情非得已……嗬,恐怕她回的信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