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家书”被秦见月通读三遍,像身上的雪水消融,心口也有一片柔软塌陷。泪盈于睫,她将其一丝不苟地叠好,动作很轻,怕碰碎这字里行间的温暖。
拿起手机,看一看程榆礼的聊天框。
她问:今天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呢?
程榆礼回:公司有事。
是真的有事,还是像信里说的“生怕叨扰”?秦见月不得而知。
她揉一揉雾蒙蒙的眼。
寥寥两句,没有多说。
秦漪的敲门声传来,给她送来一盆果篮,里面装着橘子,洗净的草莓。并问道:“跟小程还有联系?”
秦见月无辜摇头:“没有啊。”
“那他怎么来送狗?”
“这是我们共同抚养的孩子嘛。”
“哎哟喂,”秦漪好笑道,“还抚养孩子,不就一条狗。”
秦见月也失笑:“真的是为了狗才联络的,我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了。”
“说什么说清楚了?”秦漪今天意外表现得八卦。
秦见月跟她坦白说:“他去平城找我了,说了一些心里话,但是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认为没了他我过得还不错,就把他拒绝掉了。”
秦漪说:“他还特地去挽回你啊。”
秦见月嘀咕一声:“这个时候才知道挽回,确实是‘晚回’。”
“你总得给人反思的时间。”
秦见月本来趴在桌上,闻言一下坐起来说:“妈,你怎么回事啊?干嘛帮他说话?你可别被他的美色利诱啊。我说了,好马不吃回头草的!”
秦漪:“什么利诱,你这说的什么话,妈就是想问问你心里怎么想的。”
秦见月说:“没有想法,过去都过去了。”
秦漪看着她的眼,捏着秦见月的脸说:“真没有?当时不是特别特别喜欢?嗯?不让嫁还跟妈置气来着,说没感情就没感情了?你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啊。”
秦见月没吱声。
秦漪催促说:“你跟妈妈说实话。”
秦见月声音很小地说了一句:“我很害怕再受到伤害。”
比不撞南墙不回头更可悲的是重蹈覆辙。
秦漪理解她的担忧,没再说什么,轻轻点一点头,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说孟老师叫你参加的什么创作大赛,稿子还没给妈看过呢。”
秦见月说:“你想看啊?”她一边说一边去书架里翻打印稿,“但我写得比较粗糙,还没来得及仔细修改。”
“没事,我看看你的构思。”
一叠纸被放在秦漪的手上,她老花眼,拿远了细瞧:“这么多呢,密密麻麻的字,妈眼都糊了。”
秦见月把台灯挪到秦漪的纸上:“好点没?”
“看清了,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