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澈垂下视线,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esp;&esp;衔池抬头望向宁珣,没来由得觉得腰间那只胳膊正克制着将她狠狠箍到身前,嵌入骨血,让她再不能回头看向别人的冲动。
&esp;&esp;“郡主的生辰宴上见过。”她像是回想了一阵儿,继续道:“殿下在厢房小憩的时候,沈世子来过一趟。”
&esp;&esp;他似乎根本没在听她在说什么,只“嗯”了一声,便俯下身,目光专注地将那只琉璃耳坠为她戴好。
&esp;&esp;动作自然,像是已经为她做过这些琐碎小事无数回。
&esp;&esp;也确实是。
&esp;&esp;衔池轻轻吞咽了一下。
&esp;&esp;宁珣旁若无人的样子倒真像是“两情相悦”,情难自禁。
&esp;&esp;她本就招了沈澈疑心,甚至连找出礼单一事都不知是不是已经暴露在沈澈眼前。
&esp;&esp;宁珣这样,沈澈会不会坐实了她有二心的猜测?
&esp;&esp;她心中不安,下意识想去看沈澈的反应,耳垂却突然被重重揉了一下,阻住她扭头的动作。
&esp;&esp;话音仍是温柔着:“你先回去,孤同世子还有要事相商。晚膳再去陪你。”
&esp;&esp;衔池无法,只能应了一声“是”,转身退出去。
&esp;&esp;踏出书房的那刻,才听到沈澈将手中茶盏搁下,稍有些重的一声。
&esp;&esp;蝉衣已经等了她大半天,远远见她回来,又听她说早膳午膳都还没用,立马张罗着小厨房传膳。
&esp;&esp;衔池没什么胃口,喝了半碗煮得软烂的燕窝瘦肉粥填过肚子便放下碗筷。
&esp;&esp;蝉衣眼尖,一眼发现她衣衫下掩着的痕迹,想必是多想了些什么,马不停蹄又张罗着热水给她沐浴。
&esp;&esp;衔池无暇解释,将自己泡进热水里,紧绷着无法思考的脑子才慢慢缓过神来。
&esp;&esp;她有没有二心,沈澈如何知道?
&esp;&esp;她只是将礼单换了位置,又不是直接呈给了宁珣。即便沈澈发现了,她也有法子解释。
&esp;&esp;疑人不用,沈澈既然还要用她,若是真有疑虑,必定会再安排见她。
&esp;&esp;夜里宁珣如约来了,陪她用过晚膳,罕见地没去书房,反而直接歇在了她这儿。
&esp;&esp;太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留在这儿过夜了,蝉衣雀跃着在屋外守了一整夜,仍是神采奕奕。
&esp;&esp;一夜屋里都没什么动静,比之往日,似乎连交谈都少了许多。
&esp;&esp;他只是默然抱了她一整夜。
&esp;&esp;衔池等了几日,一直没等到沈澈要见她的消息。
&esp;&esp;只是让她又传了两回信儿——试探她态度似的,她没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推脱,便乖乖照做了。
&esp;&esp;至于礼单,她明里暗里又在书房找了几回,依然一无所获。
&esp;&esp;衔池也试探过他们的人,他们若不是装作不知,那便是真的无人察觉,她还将那份礼单改过位置。
&esp;&esp;似乎真是不翼而飞。
&esp;&esp;直到二皇子突然发难,宁珣被困在宫中,宁禛亲自来搜,那份礼单,仍是从东宫的书房被人查了出来。
&esp;&esp;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