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长星还没想要该如何作答,静嫔却已经替她将事情说了个明白,“七殿下在重阳宴上替圣人挡了一剑,如今留在了承文殿养伤。”
&esp;&esp;兰嫔顿时明白过来,“我说呢,原来还是为了那个七殿下,他害你伤成这样,果真也不是个好东西。”
&esp;&esp;“不干殿下的事。”长星忍不住帮周景和解释,“殿下受了刀伤,还在床榻上养伤呢,他也不知来的人是我……”
&esp;&esp;兰嫔撇了撇嘴,见长星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到底还是将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esp;&esp;周景和身上的伤恢复得很快。
&esp;&esp;大约真的对这个儿子生了歉疚,圣人也时常前来看望他。
&esp;&esp;偶尔谈论朝堂之事,在他面前也不曾有过避讳。
&esp;&esp;只是周景和心里明白圣人是多疑的性子,所以除非是圣人刻意问起,否则都不怎么谈及自己的见解。
&esp;&esp;可即便如此,日复一日的,圣人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了些变化。
&esp;&esp;午间,圣人回了承文殿用午膳。
&esp;&esp;便是同着周景和一块用。
&esp;&esp;周景和将温热的汤羹送入口中,心里想着时候也差不多了。
&esp;&esp;到了该送永祥殿
&esp;&esp;◎她眼里的光亮迅速灰败,就好似一朵迅速凋零的花。◎
&esp;&esp;“父皇。”周景和却并未应下,只是摇头道:“儿臣在文阳殿已经住了十多年了,早已习惯那儿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实在不想搬到别处去。”
&esp;&esp;圣人的手一顿,“倒也是个恋旧的孩子,既然你想留在文阳殿,那便继续住在那儿也无妨。”
&esp;&esp;周景和恭敬的谢了恩,却又道:“儿臣还有一事,想求父皇帮忙。”
&esp;&esp;“你这孩子,说便是了,何必行这样的大礼?”圣人说着,便将周景和搀扶起来。
&esp;&esp;可目光里头还是多了些探究。
&esp;&esp;周景和迟疑了片刻,才终于开口道:“文阳殿的烛火实在昏暗,儿臣夜里看书,不免伤到眼睛……”
&esp;&esp;若是可以,周景和自然不想由自己来开口说出这件事。
&esp;&esp;若是有旁人开口,又或者是让圣人亲眼瞧见,效果应当能好上千百倍。
&esp;&esp;可惜他身边没有宫人能代他开这个口,那便也就只能由他来。
&esp;&esp;圣人很是意外的看向他,似乎根本没想过他求的居然只不过是文阳殿的烛火而非功利权势。
&esp;&esp;圣人大约是想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的,可却什么都没有瞧出来。
&esp;&esp;只是等圣人低下头去
&esp;&esp;等出了承文殿,圣人没去书房,倒是往文阳殿走了一趟。
&esp;&esp;不消半个时辰,消息便传回到了周景和的耳中,说是圣人在文阳殿发了一通火。
&esp;&esp;“文阳殿里边几乎是没一样看得过去的东西,寥寥几样摆件都是破旧的,灯盏是坏的,茶杯是缺了口子的,就连屋顶都是漏水的。”元尧说着不由得笑出声来,“圣人一进屋子,脸就彻底黑了。”
&esp;&esp;周景和面上倒是不显喜怒,只是道:“周景亭出事时候,孟皇后便无心再管后宫事务,这些事便自然而然的交给了云妃,周景和那事儿没闹出来之前,父皇还觉得她将后宫管理得很好,有升她位分的想法,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云妃脱不了干系吧。”
&esp;&esp;“自是脱不了干系。”元尧点点头,从前周景和只是个被忽视的皇子,没人会真的将他当作一个正二八经的主子来看,吃的用的是最差的也没人会去追究,这在皇宫当中好似已经成为了一个最基本的规则。
&esp;&esp;说到底云妃也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是顺应了这个最为基本的规则而已。
&esp;&esp;那些苛待也并非是她授意。
&esp;&esp;她甚至都不知道周景和这个人的存在。
&esp;&esp;只是重阳宴之后,周景和的身份亦是不同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