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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往后不许再纠缠她。”◎
&esp;&esp;天边阴沉得厉害,明明前几日还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现在却不见半点光亮,只剩下沉沉压下来的黑云。
&esp;&esp;让人心头也不禁平添了几分压抑。
&esp;&esp;圣人从那日昏倒之后,便是日日躺在病榻之上。
&esp;&esp;也将朝中的一应事务都交到了周景和手中。
&esp;&esp;周景和不仅将那些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闲暇之余也总去承文殿探望,做足了表面功夫。
&esp;&esp;周景文却是更多的忙碌着云妃的身后事,也对云妃意外得知周景和孟娉瑶的婚事起了疑心,一边悄悄的调查着。
&esp;&esp;便是知晓圣人的病情,也并未前来探望过几回。
&esp;&esp;一来二去,圣人便越发重视周景和。
&esp;&esp;不仅仅只是觉得他合适,连带着也生出了些父子之情来。
&esp;&esp;这些,周景和倒也能发觉。
&esp;&esp;反正在圣人面前他从不吝啬表演。
&esp;&esp;圣人的倚重连带着朝中大臣的心也一块儿往他身上倒去。
&esp;&esp;周景文却好似浑然不觉。
&esp;&esp;他只顾着查云妃的事。
&esp;&esp;那日进出华宜殿的人,他来来回回的审着。
&esp;&esp;连着几夜未曾休息,却好似不知疲倦。
&esp;&esp;直至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宫人桃月奄奄一息的供出了清芜,“清芜姑娘给奴婢塞了一锭银子,说是想在云妃娘娘跟前尽尽孝道,也好让娘娘早日应下您同她的事。”
&esp;&esp;周景文的眼神一变,“那日,清芜来见过母妃?”
&esp;&esp;“是。”桃月气若游丝道:“清芜姑娘说,她已至婚配年纪,若是娘娘再不应下,日复一日的拖着,也……也忧心殿下变了心思,奴婢进宫良久,亦有在宫墙外煎熬苦等的意中人,便感同身受,又念着娘娘因殿下日日悉心照料,身子有所好转,一时心软,应下了清芜姑娘所求……”
&esp;&esp;那日出了事,桃月便马上想起清芜来过这一回。
&esp;&esp;可她心里害怕,怕她若是说了,自个也逃脱不了罪责,到时就是死路一条。
&esp;&esp;所以死死咬着没有松口。
&esp;&esp;可如今也实在受不住这些折磨,想着再这样硬扛着,怕是真要熬不过去了,权衡之下,也只能招了。
&esp;&esp;周景文没听她将话说完,已经是转身走了出去。
&esp;&esp;他面上神色好似如常,可袖袍下的手却是无力的颤抖着,一路上,不论是宫人向他行礼亦或者是手下想同他汇报些什么,他都是麻木的往前走。
&esp;&esp;好似充耳不闻。
&esp;&esp;只剩下恐惧在他心上密密麻麻的生长,等到了清芜的房间门前,那样的恐惧已经要将他那颗原本鲜活跳动的心死死缠绕,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esp;&esp;他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伸手将门推开。
&esp;&esp;门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