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自然今日人心别,未必秋香一夜衰…
祁寒和阿絮从石块的缝隙间向外望去,过不一会儿,那两个人便跃了上来。其中一个左右望了望,道:“这儿差不多了。”祁寒听他的声音正觉有些耳熟,一旁阿絮伸过手来,在他手心中写了三个字:司马助。祁寒这才省道:“正是那追风派的司马助。”
先前在金竹坪的武林大会上,祁寒见着司马助因戴鹰叛逆弑师而气极吐血,却还是为了同门之义不肯诛杀戴鹰,只让他自己了断,又将戴鹰的尸首收敛。觉得此人义气深重,颇有侠骨,与那心狠邪诈却又了无骨气的戴鹰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因此对这司马助大有好感。此刻见是他上来,越发不愿被他发现以至交起手来,便屏住呼吸,只听他们说些什么。
只听另一人迟疑道:“司马师兄,那姓祁的小贼会不会躲在这山上?”祁寒听到自己已变成了“姓祁的小贼”,心中不禁惨然一笑,黑暗中也觉阿絮向他望了一眼,却不知是何表情。
那司马助又向四周巡视了一遍。好在祁寒在洞口推了那些石块,堪堪将那洞口挡住了。天色昏黑,司马助他们两人离那山洞又远些,便没发现还有个山洞来。司马助道:“郝师弟,你太小心了!你想,以救他那人的轻功看来,他们此刻怕是早已到了九江城中也不止了!还会待在这山上等着我们来捉吗?”
那郝师弟道:“那柳盟主为何还令我们四处出来搜寻?”祁寒一听“柳盟主”三字,心中倒是一喜,暗道:“这定是柳寨主做了那‘抗倭总盟’的盟主了。柳寨主武功谋略都胜我百倍,由他当盟主带领江南武林抗击倭寇,正是再合适不过。只不过不知为何姜大先生和岳大哥却要推荐我来,真是颇让人费解。”
司马助冷笑了两声,道:“柳聚君刚做了盟主,自然要拿出点盟主的威风来。若是什么举动也没有,只看着人家在这武林大会中来去自如,他这盟主当得岂不是很失面子?总之你放心便是,如此深更半夜,又在这荒山野岭上,最是安全不过。这山上除了我们之外,再不会有旁人了。”
那郝师弟似是这才舒了口气,道:“没有便好——这本秘籍怎么办?”司马助道:“就在这挖一个坑,将它放进去就是。”那郝师弟道:“放好了可要在上面做好标记才是,若日后寻不着,可不是白费了我们一通工夫吗?”
司马助道:“我自省得——你快挖吧。”那郝师弟应了一声,抽出柄剑来,便动手在地上挖了起来。挖了一会儿,那郝师弟又停手道:“既然说好这东西每日放在一人的身上,明日该是陈师兄保管,我若交不出来,陈师兄他们会不会以为是我把它独吞了?”司马助道:“到明天你只说在山上搜寻那姓祁的小贼时,不小心弄丢了。我自会替你做证,他们就是疑心又能怎样?”
那郝师弟道:“这倒是,有司马师兄你替我撑腰,我还怕什么!这秘籍只有掌门人既然才能习得,等我们都习了这秘籍上面的‘追风三绝’,那追风派中就是我们说了算,还用怕他们么?”司马助道:“正是!你知道便好,闲话少说,快做事要紧。”那郝师弟应了一声,又挖了起来。过了片刻,那郝师弟问道:“这么大的坑可行了吗?”
司马助看了一看,道:“太小。”那郝师弟道:“这本秘籍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要挖这么大的坑做什么?”司马助道:“挖得小了,将来不好寻。挖得大些,即使弄丢了标记,寻起来也方便。”那郝师弟想了一想道:“也是。”便继续向下挖去,又过了一柱香得工夫,祁寒和阿絮便看见地上堆起厚厚的土来,司马助方道:“可以了——你把那秘籍放进去吧。”
第二十八章 自然今日人心别,未必秋香一夜衰…
那郝师弟停下手,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俯身放在那坑里。司马助道:“你再把土掩上。”那郝师弟道:“是。”将剑放在一边,跪在坑旁,用手将两边的土推到坑里。
司马助拾起那把刀,道:“我来帮你。”忽然手起剑落,正斩在那郝师弟的颈上,那郝师弟一声没哼,一颗头颅便滚落在那坑里。祁寒见了心里不觉一惊,旁边阿絮身子也是一抖,所幸两人都没弄出声响来。
司马助将剑一丢,探手到坑里一把将小册子拿起,借着点光,仔细翻了一翻,笑道:“幸好没沾着血迹。”便把它揣入怀中。司马助将那郝师弟的尸首挪到坑里,又把那剑也扔了进去,跪下身来,将土往坑里推去。祁寒看得心惊神颤,这才知道司马助要那郝师弟挖大一点的坑,却是要埋那郝师弟自己的尸首。
只片刻工夫,司马助就已将那土掩好,又在上面踩实了,方低首道:“郝师弟,不是我要害你,要怪只能怪这秘籍第一天不放在旁人那儿,却放在你这里。你也知道这秘籍只有掌门才能习得,可若我们都学了这上面的‘追风三绝’,掌门让谁当去!为了我们追风派不起内乱,也只好委屈你了。等我做了掌门,再来此处用好酒好肉祭奠你。”
他说这话时,语音平易,如叙家常,要不是祁寒和阿絮先前亲眼所见他将那郝师弟杀死,真要以为他是和那郝师弟一处闲聊一般。祁寒听了这话,只觉比方才见到他动手杀人,还要让人毛骨悚然。
司马助说完话,在那掩好的土上又踱了两圈,这才转身下山去了。祁寒口中微喝一声,便想要出洞去取他性命,但身子只一动,便被阿絮拉住了手臂。只听阿絮轻声道:“且慢!”祁寒不知她是何意,只得忍耐下来,过了许久,只见洞中一亮,却是阿絮又将剩下的那堆树枝又点了起来。
祁寒忍不住道:“想不到这司马助如此奸忍恶毒——你为何不让我出去将他杀了,替武林除了这阴毒小人!”阿絮道:“你贸然出去,若杀不了他,他鼓噪起来,不免露了我们的行迹。而就算你能杀得了他,此刻你冤屈未洗,哪有人会相信你是在替武林除害?却必然都以为是他发现了你,你才杀了他灭口。如此一来,非但这贼子的恶行不能昭示天下,你反倒又背上一桩不白之冤,杀他又有何益?”
祁寒道:“那就放过他不成?”阿絮道:“日后总有整治他之法。也不急在这一时了。”祁寒摇了摇头道:“在武林大会上,我见他不肯诛杀同门,又替那戴鹰收敛尸首,还以为他是个血性的汉子,谁知……”
阿絮道:“他那样做,自是都有用意。他不杀那戴鹰,是因为戴鹰已是死定了,他又何必亲自动手,和同门中戴鹰的亲好结下仇来!至于他要替戴鹰收敛尸首,自然是因为戴鹰将他们追风派的武功秘籍,也就是方才那本什么‘追风神功’的小册子随身带着。可见司马助替他收敛尸首是假,要将那秘籍取回来才是真。”
祁寒道:“那他起急吐血呢?难道也是假的?”阿絮道:“那口血自然是真的。但却不是气急而吐出的了。武林中人在一瞬间让真气在经脉中逆流,逼出口血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是没有做过,你若试试,定也能做到。”
祁寒听到此处,忽然隐约觉得有一处极是不对,但至于是何处有不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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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自然今日人心别,未必秋香一夜衰…
阿絮又叹道:“不过这司马助心机之深,确实骇人!他以收敛戴鹰的尸首为名,将武功秘籍拿了过来,这用意外人不知,他的那些同门却定然知道得清楚。必是司马助明知那时决计无法独吞,便故做公允,提出一人保管一天的办法来。这第一天该是那姓郝的保管。他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这那郝的说动,借搜寻你我之机和他一起到这山上,把秘籍藏起来。他在这山上将这姓郝的除去,又把尸首埋好,回去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