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慌忙逃窜,像是火烧屁股似的跌跌撞撞地从仙葩园逃了出来。
生怕走慢了一步,他心心念念的女子追了出来,他便连片刻再也忍不下去,恨不得将他一颗心生生从胸膛剖出殷殷捧到她面前,好叫她能明白他的悄悄藏了十二年的心意。
那惊鸿一瞥,棂巧正宽衣解带,准备入浴,林格也恰好看清了她肩上的一处旧伤。
他不会认错的,那处旧伤是为救他而伤的,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认错的。
灵巧就是棂巧!
只是,棂巧筹备了三年有余,隐藏武功路数,改头换面,用着多年前就准备好的新身份回到京城,此前明明好好地隐藏着身份,打探着消息。
万万没想到,今日才只见了林芑姐弟一面,竟直接暴露了身份,一点也藏不下去了。
……
回到林格夜探万芳阁之前。
林芑被李霜华抱进了闺房,轻轻放在了床榻上。
“祈儿,别装了。”李霜华熟练地给林芑蜕了层皮。
林芑眼皮抖了抖。
林芑:……
她决定先负隅顽抗……迅速滑跪,额,好像来不及了。
“阿母,我错了。”林芑一边求饶一边拦住想要将她剥光的母爱之手。
“阿母,不要,阿母,我真的错了,阿母。”林芑惨叫连连,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你说你早点听话不就好了。”李霜华盖着被子,搂着林芑倚在床头,活像个土匪搂着刚抢上山的小娘子。
林芑一脸悲愤,最终还是被脱得只剩下亵衣亵裤,被迫依偎在母亲身边。
“今日去那万芳阁,可还开心?”
“那当然,重华阿兄和盐女阿姊也一起去了。灵巧姑娘好看极了,小树还和灵巧姑娘跳舞了呢。”
林芑絮絮叨叨地和李霜华说着今晚的饮宴。
“小树居然还和灵巧姑娘跳舞了。”李霜华抿嘴一笑,笑得意味深长。
“阿母,你说小树是不是喜欢上灵巧姑娘了?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小树如此亲近一位女子。”
李霜华搂着林芑,一只手伸到她背后,轻轻地拍着,有节奏地晃着,和棂巧哄林芑入睡的方法如出一辙。
“你方才不也说了,你自己也喜欢棂巧姑娘。”
林芑一时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祈儿?你怎么不说话了?是睡着了吗?”李霜华见半天林芑都没回应她,还以为她酒意上头昏沉睡过去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林芑,吓了一跳。
林芑瘪着嘴,无声地哭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自己悄悄哭了多久了。眼泪如泉涌,满脸都是泪水,楚楚可怜。
“祈儿,你怎么了?”
林芑还是没有回答。
李霜华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再追问。
将她搂进怀里,也不说话,静静陪着她流泪。
“阿母,我想棂巧阿姊了。”林芑哭过了,声音也变得奶声奶气的。
“噗…阿母也想你棂巧阿姊了,祈儿,相信阿母,总有一天,你的棂巧阿姊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的。”李霜华低头看见林芑那哭肿的两大包肿眼泡,险些没憋住。
她那一霎那心中愣是把这辈子最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个遍,才勉强压住嘴角的。
“阿母,你说我是不是太想念棂巧阿姊了,我总是把灵巧姑娘当成阿姊,明明她们之间也只有名字相似。”林芑最终还是没说出她偷听到的林格和棂巧在马车前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