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当归道:“万廷盛是外伤,据他家里人说,昨晚他从树上摔了下来,直到现在都人事不知。”
胡小天心中暗笑:“树上摔下来?才怪!看来万家也是生怕丑闻暴露,所以才编了个谎言。”他缓缓放下茶盏道:“我看万家高门大院,仆妇众多,好像很有钱啊!”
苏广聚道:“胡公子说得不错。万家是青云县首富,万家老爷叫万伯平。过去万家一直都和南越国做生意,也因此而发家。据说他的财富在西川也能够跻身前三,这些年青云县周围闹了马贼,被劫客商无数,可唯独万家的商队没有遭受什么太大的损失。”
胡小天听出苏广聚话里有话,好像在暗示万家和马贼有勾结似的。
苏广聚也没有继续往深里说,低声道:“后来他捐了一个员外,即便是青云的县太爷见到他也要礼让三分。”
胡小天不屑笑道:“区区一个乡绅,怎么也大不过地方官吧。”
柳当归道:“胡公子有所不知,这位万员外有个妹子嫁给了燮州太守杨道全。而青云又属于燮州治下,万员外当然不会将此地的地方官放在眼里。”
胡小天喔了一声,看来这万员外还真是权倾一方,在青云县当地称得上一个货真价实的土皇帝,不过此人的人品倒是不敢恭维,昨天胡小天亲眼见到万家爷三个轮番前去滋扰小儿媳妇乐瑶,如果说他两个儿子厚颜无耻卑鄙下流倒还罢了,这万伯平身为公公居然能够做出调戏儿媳妇的事情简直连猪狗都不如。
胡小天道:“万家好像不止一个儿子吧?”
苏广聚道:“万家一共有三个儿子,不过老三是个傻子。又是个痨病鬼,今年一月,万员外给老三万廷光娶了媳妇意在冲喜,可媳妇进门当天。他三儿子就死了,连洞房都未来得及入。”
胡小天想起乐瑶心中越发怜惜起她的命运,照这么说万廷光连洞房都没入。那乐瑶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想到这里胡小天不由得喜形于色,话说连他自己都闹不清自己高兴什么?乐瑶即便是黄花闺女跟他好像也没啥关系。
柳当归道:“冲喜之事从来都没什么根据。药到病除,哪有喜到病除的。万廷光死的时候我也去看过,他喝交杯酒的时候就咳个不停,可能是太过兴奋,还没有送回房内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苏广聚叹了口气道:“可怜了乐秀才的宝贝女儿。”
柳当归道:“要说这乐家小姐也是个不祥之人,她的父母因她而死,因为无钱埋葬父母而卖身嫁入万家,刚刚进门,丈夫又死了,现如今万家二少爷又遇到了这种事。”
胡小天笑道:“柳先生刚说不信冲喜之事,难道柳先生相信真有人是天生扫把星吗?”
柳当归正想回答,忽听外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道:“爹,您怎么了?”
一名身高丈二的魁梧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十**岁年纪,生得膀阔腰圆,穿着白色褡裢,深蓝色灯笼裤,露出两条肌肉虬结的臂膀,一路小跑来到客栈之中,落脚极重,踩得地面咚咚咚作响,来人正是柳当归的儿子柳阔海。
柳当归道:“不妨事,就是脚不小心扭到了……”
柳阔海扑通一声单膝跪了下去,双手扶住父亲的双腿道:“爹,哪只脚,您哪只脚伤了?”紧张之情溢于言表,看得出他极其孝顺。
柳当归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不小心滑倒了,幸亏遇到你苏伯伯,还有这位胡公子,他们帮忙把我送回来了。”
柳阔海连忙向两人致谢,因为苏广聚和胡小天从旁证明,柳阔海也没起疑心,背起父亲离开了福来客栈。
柳家父子离开之后不久,胡小天一个人离开了福来客栈,方才走了几步,就看到慕容飞烟赶了过来,他笑道:“怎么?不放心我?”
慕容飞烟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害怕你出门干坏事!”
胡小天指了指前方,却见前方人群聚集,他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主儿,也走了过去,听到里面锣声响起,有人大声道:“各位听着,我家二少爷突染恶疾,人事不知,只要谁能治好我家少爷的病症,我家老爷重金答谢,黄金一百两!”
当!又是一声锣声响起。
胡小天虽然没看清里面的悬赏告示,可听到一百两黄金这手笔不可谓不大,放眼这青云县城内能够出手如此大方的只有万家了。
那帮围观的老百姓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赏金诱人。可谁也没本事治好万家老二的病,听说从清晨到现在已经将青云县最高明的郎中全都请过去了。可一个个全都束手无策。万家已经派人前往西川各地聘请名医,只是这万廷盛的伤情很重。只怕是命在旦夕了,就算请得到高明的大夫,来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