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廷扫过他,“朕也一道去看看,是玩的什么这么有意思?”
…
画桂楼,二楼包厢内。
一帮北疆军营来的汉子们喝了酒,比刚来时闹得更欢腾。有玩射覆的几人上了头,拍桌抹袖地吵了起来,吵到最后词穷,就开始比大小声:
“啊——”
“啊啊————”
“……”
宁如深面红耳热地被挤在中间,捂着耳朵直皱眉毛:好吵!
他喝了酒本来就晕头转向,这会儿被吵得脑子嗡嗡,没忍住把桌子“嘭!”地一拍站起来:
“吵什么吵!”
闹哄哄的场中顿时安静,一群亲信汉子转头看来。
宁如深红着脸,端起酒盏继续道,“……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们的好朋友霍勉八十岁的生辰……”
众人,“……”
霍勉看他衣襟下透出的锁骨都红了,没忍住把人拉下来,“今天不是本将军的生辰,而且我也没八十——”
他手劲儿大,这么一拉就把人拉得个趔趄。
酒盏一下“哐当”掉落。
宁如深在摇晃中一手薅住了身后屏架上搭着的绯红纱幔,嚓…一条纱幔被他直接拽了下来,从头顶飘落在他肩头臂弯。
有了这下缓冲,他便一手撑在了桌上。
艳娆的轻幔缠在他那身清贵正经的官袍上,敞开的衣襟垂了下来。
在这帮英气硬朗的定远军亲兵中,落出一抹格外明艳的亮色。
四周响起几声轻咳,视线散开了。
然而脑子被酒泡过的宁如深并没有意识到。
他被长长的纱幔缠着,低头拽了下没拽掉,干脆将拖曳的那一截随手塞进了腰带里,然后起身准备开溜,
“好困,我要回去了……”
四周亲卫们又纷纷挽留:
“诶,不再玩会儿吗?”
“还点了个烤鸭拼盘没上来!”
宁如深摆摆手往门外退,“喝不动了。”
亲卫们,“不,是烤鸭……”
正说着,身后那门帘一动。霍勉瞧见,“喔,是不是烤鸭来——”
他话头戛然而止,屋内也静下来。
嗯?宁如深眼睫抬了下,脚步还惯性地往后一退。下一刻,就咚地靠上一个胸膛。
熟悉的温热和淡香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