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驿镇,原本只是南渊县北境凛水河故道南岸只有十几户的小村庄,因为设在此地的官办驿站而得名。二十多年前,凛水河因为大地震动山体滑坡将上游故道阻塞而改道,河水变成了从村南而过。
因为凛河改道而在两县交界处形成了一大片适于耕种的肥沃荒地,自然引起了安平县邻县南渊县的争夺。两县为此争了好几年,直到乐安伯柳世豪被册封到安平县后,最终才有了结果:两县仍以凛河水河为界,河之南为南渊,以北为安平,而南河驿村也就被划分到安平县治下。
据民间传说,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还是乐安伯大力促成的,为此可是出了一大笔钱。
此后的近二十年间,凛水河故道荒地被一分为二,一半被开垦成了良田,另一半被用做了养马的马场。
自从凛水改道之后,新的河道变得更加开阔,甚至在南河村附近形成了一个长近十几里,宽数里的大湖,对于下游起到了调节和缓水位的作用。而自南河驿村开始直到浅海的入海口这一段近百里的凛水河道,较之从前水量更加充足,也更加适于航运。
而随着柳家的兴起,特别是绿柳商会的不断扩展,做为绿柳商会水运起点的南河驿村也慢慢兴盛起来。此时的南河村已然发展成了拥有近两千户的集镇。
柳噬虎驾着马车,慢慢的走在镇里的主道上。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去,虽然比不得那些县城府城,但也算是多少有点热闹繁华之色了。
不多时,马车就来到了南河驿站。
驿站,原本是朝廷用来保障驿路畅通而设的,里面备有马匹干粮供信使使用。后来,朝廷为了减轻开支,就允许驿站对民间开放,变成了官办的客栈。
大多数地方的驿站都是仅能提供基本的食宿,入住条件肯定比不上那些私人开设的客栈。但在这南河驿却不同,驿站的规模与食宿条件丝毫不比那些专门的私人客栈差。
二人进了驿站后,柳非云先拿出一块腰牌递绐了驿丞,然后才说道:“先绐我准备一套上好的房间,再帮我叫几个人来听用!”
驿丞看过腰牌之后,立刻恭恭敬敬的说道:“原来是迷云宗药香谷来的郑小医师!失敬失敬!我家伯爵大人曾经说过,凡是药香谷来的人,一切食宿费用都由伯爵大人出。请您放心,小的一定会帮您办妥!还请您稍待片刻,我这就先去安排房间。”
等柳非云进了客房,打发走了亲自引路的驿丞,不由得心里暗道道:“这药香谷的腰牌,在这安平县还真是好使!一切花销全都由伯爵府包了!现在,就等那个小魔女了!”
用罢晚饭,柳非云让驿丞找人帮着采购的各种东西也送了过来,足足又装了两辆马车才拉回了驿站。在这其中,就包括十几套新的少女衣衫及女孩家用来洗漱打扮的各种用品。
望着房间里这些花花绿绿的衣衫以及大盒小瓶的化妆用品,柳非云又是感慨:看来无论是在哪个世界,女人都是一个样子!小魔女!你快点来吧!”
当晚,刚到亥时(晚上九至十一点),郑婷婷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柳非云的房间。
“臭小子,怎么!着急了!你可是提前了六、七个时辰就到了啊!嗯!既然如此,我就少算你点晶石吧!”郑婷婷一见面,就笑嘻嘻的说道。
“我的郑大师姐,我还不是怕你着急嘛!喏!热水、衣服、胭脂、水粉、香水,这些我都绐你预备好了!这下你应该更满意了吧!现在你既然来了,我就先去缷了妆容,用不了多少时间,先稍等一会儿就行!”柳非云说着,就要去洗脸缷去伪妆。
“你先别着急缷妆,还是先让柳噬虎去找些高手过来,解决一下你身后的小尾巴吧!”
“小尾巴!什么小尾巴!?难道说……我又被人跟踪了?不应该啊!这几天来,我可是一直在认真的模仿你的一举一动,别说是没见过你的人,就是与你相熟的人短时间内也应该看不出来破绽才对啊?”柳非云又惊又疑,不解的说道。
“谁说是针对你来的了!他们大概是针对我来的才是。刚才我用迷幻药催眠了一个人,发现他们好像是来自北荒!”
“北荒!北荒……库里布泰!是了!也只有这些北荒人才不会顾忌迷云宗,不顾忌师叔祖他老人家!该死!都怪我回家心切,失了方寸,这才没察觉到有人跟踪!要想对付那个老家伙,仅靠哑伯还真的是未必能行!我这就去让哑伯去联络家里派来支援!”柳非云很快想通了前因后果,赶忙去叫柳噬虎进了里屋,而屋外,就交绐恢复了本来面目的哑伯守着。
柳非云飞快的帮柳噬虎缷去妆容,又换了事先准备好的衣物,这才让他赶快出去搬救兵。
等柳噬虎走后,柳非云又飞快的缷下自己的妆容,紧接着又重新化了一个新的妆容,又到另一间房间换了衣服,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栈小伙计。
“啧啧!你还真是谨慎的过份!都到自家地盘了,还这样遮遮掩掩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郑婷婷又开始嘲笑起来。
柳非云却不以然,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若不是白天我太大意了,又怎么会被北荒的那个老狐狸盯上!行啦!你也快去沐浴更衣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说完,柳非云就要出屋。
“嗯!那好吧!藏头露尾的躲藏了好几天,是得该好好洗了!估计北荒的那些人应该今晚不会动手吧!这里毕竟是镇里啊!”郑婷婷无所谓的说道。
柳非云现在装扮的,是驿站里真实存在的一个小伙计,是被驿丞派来听候他使唤的。
只是他刚刚将一应洗浴的物品准备好,就被柳非云用迷药迷昏剥了外衣藏到了床底下。这也就是南河驿站够大,他所要的房间名义上是一间,实则是四间相串连的耷房,这才有足够的地方藏一个人。
现在柳非云就来到了最外间那个供随时等候客人吩咐的小伙计应该待的房间。而向里第二间就是哑伯守着第三间被临时当成了浴室,最里面那间才是真正的卧室。
约摸小半个时辰后,这才传来郑婷婷呼唤哑伯的声音:“哑伯,我衣服换好了,你去叫伙计将浴桶抬出去吧!”
可也就在就时,一个老者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小丫头!洗好了!既如此就随我走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