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苗笙忍不住皱眉:“你学这些危险的东西做什么?”
&esp;&esp;“小时候对什么都好奇,再说我闲爹爹没跟他学,我唯恐道长后继无人,一时好奇就学了不少。后来他云游四海去,我就去看他私藏的那些书,一看才知道,啧啧,老头很不正经。”
&esp;&esp;“都是什么书?也是风月话本吗?”
&esp;&esp;游萧抿唇,促狭道:“道家房中术。”
&esp;&esp;苗笙忍不住睁开眼,倒着看向他:“你这从小都受的什么熏陶!”
&esp;&esp;“还好还好,我看到这个的时候,已经学了好几年医术,人体什么我不了解?看些道家书籍,倒是很利于修习内功。”游萧用水瓢舀起水,作势要往他头上淋,敲了敲他的额头,“闭眼。”
&esp;&esp;听到医术,就想到自己要落胎,苗笙沉默着,感受温热的水流从头发上缓缓滑落,片刻后才忍不住问道:“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有适合我的落胎药吗?”
&esp;&esp;“已经有了初步结果,这事儿交给谢大哥和晏大哥,他们更熟悉药理。”游萧帮他冲着水,温声道,“明后天应当就会有结果,到时候便可以给你试一试。”
&esp;&esp;就只有一两天的时间了,苗笙闭着眼,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得甚至有点凹陷的小腹,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这真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玩笑。
&esp;&esp;游萧为他冲了好几遍水,确认头发已经冲洗干净,起身拿了布巾,正想帮他把头发包起来,低头看见这张花朵般动人的脸仰头靠在浴桶边,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一时没忍住,低下头去。
&esp;&esp;苗笙满脑子都在想落胎的事,突然感觉额头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一激灵睁开了眼,对上一张好整以暇的俊脸。
&esp;&esp;“你干什么?”
&esp;&esp;“什么?”游萧用布巾包住他的头发,托着他的后脑把他推起来。
&esp;&esp;苗笙扭头看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冷酷无情地问:“你是不是偷亲我了?”
&esp;&esp;“没有啊,应该是手指碰了一下。”游萧显得很无辜。
&esp;&esp;苗笙眯眼看他:“你当我分不清手指和嘴唇的区别?”
&esp;&esp;“怎么?”游萧趴在浴桶边,下巴抵在手臂上,坏笑道,“想我亲你?”
&esp;&esp;苗笙“呵呵”冷笑一声,抬手往他脸上撩了一连串水花。
&esp;&esp;“舅舅,你可真调皮。”游萧猛地拽过旁边的浴巾,兜头就往他身上罩去,伸手将他从浴桶中抱起来。
&esp;&esp;苗笙被治得动弹不得,猛地身体腾空,惊慌得“啊”地叫了一声,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esp;&esp;游萧笑着在床前扔了块布,把浑身还淌着水的人放在了布上,把他的脸从浴巾里扒拉出来,叮嘱道:“站稳了,自己穿衣服,穿好出来,我帮你烘头发。”
&esp;&esp;苗笙泡了澡,换上干净里衣,觉得浑身舒服得不行,皮肤都能自在呼吸似的,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esp;&esp;厅房里,游萧已经把炭炉准备好了,见他出来,往身前摇椅上一指:“舅舅,快躺下吧,早点烘干头发,也好早点休息。”
&esp;&esp;苗笙躺在摇椅上,把湿头发披在头枕位置,游萧端着小炭炉,一边轻轻拨着他的头发,一边用炉子烘烤。
&esp;&esp;享受这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苗笙心里自然也是有感觉的,他自不可能把对方当做下人,无法泰然自若地接受。
&esp;&esp;“游萧,你不用伺候两位爹爹,为什么要学这些?”他偏头轻声问道。
&esp;&esp;“明知故问,那时候不就想着等你醒来,好好照顾你么。”游萧拨着手里偏硬的发丝,笑着说,“当然,后来起了歹心,是我不对。”
&esp;&esp;苗笙沉默片刻,又问:“若我将来永远都不可能对你产生同样的感情,你会怎么办?”
&esp;&esp;“不怎么办,舅舅去哪,我就跟去哪。”
&esp;&esp;“荒唐,你那么大的万客楼,还有唤笙楼,都不要了?”
&esp;&esp;“那本就是等舅舅醒来的时候无聊才做的,现在你醒了,照顾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游萧撩起他一缕头发,捧在手心里亲了亲,“再说那些生意都大了,也有靠得住的人张罗,不必事事问我。”
&esp;&esp;苗笙心一横:“耽误你的人生,岂不成了我的罪过?”
&esp;&esp;“自从舅舅把我救出来,我的人生本就是该跟舅舅在一起,怎么叫耽误?”游萧觉得这个话题走向自己不会喜欢,便没了耐心再用炭炉一点点去烤他的头发,掌心释放内力,将最后一点潮湿的头发烤干,然后起身把他抱回了卧室,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