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强吻来一个啊!
&esp;&esp;游萧最终勒住了胸口里那头狂啸不止的野兽,低下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压抑地说:“你身子不好,怕伤了你。”
&esp;&esp;他对苗笙能做的都做了,现在显然已经无法满足于那些,再靠近自己就会变得很危险,还是得规行矩步才行。
&esp;&esp;“楼主真能忍。”苗笙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无语地重复,“真能忍。”
&esp;&esp;游萧轻声笑了笑,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抱进了东厢,放在床上,然后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esp;&esp;房间里有了光亮,照亮了苗笙一张残红未退的脸,他望着烛火发着愣,目光有点茫然。
&esp;&esp;“想什么呢?”游萧解开他身上的披风,“饿了吧?有什么想吃的?”
&esp;&esp;苗笙揉了揉肚子:“倒是不饿,随便吃点就行,我想着咱晚上开始继续练内功吧,荒废了好一阵子了。”
&esp;&esp;再不练,恐怕那一点点“气”都会不见了。
&esp;&esp;“练可以练,但你别打《悯默经》的主意。”游萧不傻,提醒道,“那东西不适合你。”
&esp;&esp;苗笙被人说中心事,刚想否认,又觉得否认也没用,只得嘟嘟囔囔地不爽道:“别人都行,我怎么不行……我会小心的,再说你也能看着我,不会让我出事。”
&esp;&esp;“练那个做什么?就为了写话本?”游萧敲了敲他的额头,“本末倒置。”
&esp;&esp;苗笙抓住他敲自己的爪子,恨不能泄气地咬上一口,转念一想,又露出一副拉人入伙的诱惑表情:“若是我情感丰沛起来,或许会很快爱上你……”
&esp;&esp;“骗鬼呢?莫非练这个功法,还能指定爱谁?那这是内功心法还是情蛊?”游萧实在没忍住,又刮了刮他的鼻尖,“怎么傻了?”
&esp;&esp;确实是有点冒傻气,苗笙觉得一时冲动,有点丢脸,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跟游萧这么说实在不好,于是抿唇沉默。
&esp;&esp;“陆东篱只说了这功法的好处,自然没提缺点。”见他不吭声,还以为他不高兴,游萧便解释道,“修习过程中,他定然经历了难以言说的煎熬,这种事没有人会拿出来说的。”
&esp;&esp;“况且……我不觉得你情感不够细腻敏锐,只是你才醒来不久,一切都要慢慢恢复才行,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esp;&esp;苗笙挑眼瞥了瞥他:“我都没说,你又知道?”
&esp;&esp;“我可是你的主治大夫,你什么反应能逃过我的眼睛?”游萧得意道。
&esp;&esp;苗笙心里叹气,行吧,反正自己在这个人面前确实没什么隐私。
&esp;&esp;游萧补充道:“而且如果能选的话,我宁愿你傻乎乎的,没有那么剔透,也好过情感丰富,容易受到伤害。”
&esp;&esp;“你才傻乎乎的。”苗笙轻轻踢他一脚,不爽地说,“还有谁能伤害我?”
&esp;&esp;除了你这个对我有所隐瞒的霸道楼主!
&esp;&esp;游萧笑了笑:“这倒是,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他想了想,显得十分谨慎地说,“笙儿,我觉得……写话本这事,没必要操之过急,现在你身体不好,又怀着胎,思虑过度也会伤身,不如一切等生产之后再说。”
&esp;&esp;“我不是急,只是前阵子找不到正确的路才有些烦躁。”苗笙垂眸道,“之后不会那样了。”
&esp;&esp;其实他一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恨不能一夜之间就把话本写出来,后来慢慢才想通,这其实是他无意识间给自己将来选的一条谋生路。
&esp;&esp;力气活儿自己显然做不了,经商太费脑子,他也做不来,擅长的弹琴唱曲他不是不喜欢,但也不想再以此为生,否则就是重复失忆前的生活。
&esp;&esp;虽说游萧那里的分红足够他平安过后半生,但他总觉得那些钱自己拿得不够心安理得——或许是失忆的缘故,不管以前做过什么,他都不记得,也就不能当做是自己做过的事。
&esp;&esp;只有写话本,现在他感兴趣,没准也能做好,不仅可以挣钱,还能证明自己不是个血吸虫。
&esp;&esp;而且……他现在对自己跟游萧的关系还是不太能确定,若是感情始终无法达到那个深度,将来或许还是要分开,他得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才不至于被自己看扁。
&esp;&esp;想到再过几个月,生下腹中骨肉,就可能要与现在的生活告别,苗笙突然就心生不舍。
&esp;&esp;只是他不敢把未来完全寄托于一份感情之上,若是感情不再,他又能何去何从?
&esp;&esp;并不是不信游萧,是他不够信自己。
&esp;&esp;诚然他喜欢游萧,却觉得还不够爱,说起来,方才他引诱对方答应自己修炼《悯默经》的理由也不是完全不靠谱——若是自己情感上再敏锐丰沛些,或许就可以不再这么谨小慎微,也能大大方方敞开心胸,接纳眼前人,哪怕只依靠感情也能活一辈子。
&esp;&esp;苗笙甚至陷入迷思,不明白他为何对爱情如此保守,是性格和年龄使然,还是因为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
&esp;&esp;这和游萧现在对他的控制欲是否又有关系?
&esp;&esp;八六端水
&esp;&esp;西陵府比南轩府更北一些,半个月过去,时间已经进入十月初,这里明显已经进入深冬,一路草木凋零,繁华落尽,再加上往水荇庄去的路比较偏僻,更显苍凉。
&esp;&esp;好在快到水荇庄的地方靠着一片大湖,空气湿润,因此连日来落了几场雪,苍茫大地变得银装素裹,倒是消除不少冬日的肃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