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游萧顿了顿,又道:“哪怕你是个不漏的米缸,这样也是不行的,内力堆积在你身体里不能为你所用,只会徒增负累,你须得学会基础的呼吸吐纳,才能将内力运转起来,为你所用。这些昨夜都说过,还记得吗?”
&esp;&esp;苗笙其实也不是故意的,他之前刚苏醒之时,身体动不了,只有脑子能转,躺着实在无聊,就想东想西,自己给自己解闷,哪怕记忆全无,也会胡乱琢磨。
&esp;&esp;现在尽管能走路活动,但还是身子疲惫,脑袋还是会走神,再加上他有话不爱说,都在心里想,注意力常常不够集中,现在已经成了个坏习惯。
&esp;&esp;“记得。”苗笙也知道自己不是个认真的学生,心虚得很,“我会专注的,绝不走神。”
&esp;&esp;他说到做到,接下来精力全都放在了体内经脉与内力上,跟着游萧的引导调整呼吸,很快便觉得找到了感觉,没有昨日那般疲惫,全身也暖融融的,像是自己能驾驭起那股温暖的气流了。
&esp;&esp;将内力在体内运转数个轮回,游萧才在他脑中道:“好了,今夜到此为止,你记住这种感觉。现在跟我学着收功,将内力收于丹田。”
&esp;&esp;苗笙依言照做,完成这一步后,突然觉得身体轻松了些,立刻心情大悦。
&esp;&esp;“今天好多了,没有昨天那么难受,是不是有进步?”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臂,感觉自己筋骨柔软,浑身有了力气,下个腰都没问题。
&esp;&esp;不过现在有孕在身,下午还剧痛过,危险动作就不尝试了。
&esp;&esp;游萧认可地点点头:“有进步,注意保持,记得那呼吸吐纳口诀,用心体会。”
&esp;&esp;“明白。”苗笙故意冲他做了个揖,“多谢师父指点。”
&esp;&esp;游萧见他开心,自己也开心,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歇会儿吧,我给你去准备热水洗漱。”
&esp;&esp;又要睡觉了吗?苗笙望望窗外,发觉夜色已经变得十分浓稠。
&esp;&esp;外边传来游萧跟平小红说话的声音,片刻后女侠端着茶壶茶杯进来,怀里还揣着小兔子,关怀道:“苗公子,快来喝口热水。我把娥影带进来陪你玩。”
&esp;&esp;小兔子现在病气全消,活泼异常,在桌上蹦来蹦去,亲昵地蹭了蹭苗笙的手。
&esp;&esp;他一边端着杯子喝水,一边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esp;&esp;“已经过了亥时正啦!”平小红拿了一根草叶搔着娥影的鼻孔,小白兔被弄得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esp;&esp;苗笙愕然:“这么久了吗?感觉才过去一小会儿。”
&esp;&esp;“修习内功就是这样,一旦入定时间会过得特别快。”平小红显然很有经验,大大咧咧地说,“既能打发时间,又能提高内力,非常好用。我闲着没事儿就爱练习,也能快些精进。”
&esp;&esp;想起方才游萧那略显严厉的模样,苗笙忍不住问道:“对了,你师父平时教你的时候也这么凶吗?”
&esp;&esp;平小红怔了怔,想起了前天两人易容事件给自己留下的阴影,面色突然变得严肃,认真摇头:“师父不凶,人特别好,温柔善良,从不打我骂我。”
&esp;&esp;苗笙:“……”
&esp;&esp;“他人不在这儿,你不要装。”这话他才不信,方才对自己都有些疾言厉色了,严师出高徒,小红现在才十六岁就武功高强,当年想必受了很大的折磨。
&esp;&esp;平小红不敢上手去捏他的脸,只能凑近了左右观察,看那双桃花眼中的和蔼不似作假,还不放心地问道:“你真是苗公子?”
&esp;&esp;“是我,你放心好了。”苗笙把自己的手伸到她跟前,“你看我的手就能认出来,没有练刀剑留下的茧子。再说都半夜了,谁还易容玩。”
&esp;&esp;平小红拽着他的手腕看了又看,确定是本人,这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别看我师父年轻,他教人的时候可凶啦!长得那么俊,脸还能绷得那么难看,啧,你要没见过,根本想象不到。”
&esp;&esp;“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苗笙安慰道。
&esp;&esp;“其实没什么,他其实是很用心的师父,要不是他对我严格,我也不会有现在的功力。”平小红逗弄着小白兔,满脸写着理所当然,“师父对自己要求更高,挺让人心服口服的。”
&esp;&esp;苗笙托着腮,好奇道:“我还没问过,你只比他小两岁,什么时候拜的师?学武功没几年吧?”
&esp;&esp;“他十二岁的时候武功就很厉害了,第一次参加四府盟武林大会,排到了全盟第三十名,十四岁的时候唤笙楼才创办一年就名声鹊起,很多人慕名而来,要么想挑战他,要么想拜师。”
&esp;&esp;“不过他那个人不会轻易膨胀,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挑战,年纪比他大的自然也不会收为徒弟,把人全赶走了。大家都知道凌盟主与他过从甚密,也没有人敢多纠缠。”
&esp;&esp;平小红俊俏的小脸被烛光映得熠熠生辉,想起往事,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我原本是个流浪儿,十岁被他收留在唤笙楼跑堂,后来他发觉我天赋极佳,开始随手教我些功夫,那会儿我其实不算他徒弟,顶多算是……陪练?是他见我刻苦上进,是个可造之才,后来才让我行了拜师礼,有了师徒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