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却让人说自己对弟弟宠溺。其实阿烁那么懂事,还会帮着我做饭洗碗,我倒想宠他来着,也没多少机会呀。她这般想着,嘴角弯弯的,一张稚脸显得格外秀美,都把张文静看呆了。
她想着难怪当时张烁看着半裸的自己和丁丁那么平心静气呢,和这么个俏阿姐生活在一起,锻炼出来了呀。她这人性子直,不由就赞了句:“阿姐你真美,我要有你这么个姐就好了。”
张烁这时进屋来,正听到她那句话,笑道:“我当你找我何事,原来是觊觎我家阿姐。”他过来帮着铺直床单,对顾青岚道,“阿姐,谢谢了。”
小阿姐轻道:“不用,你们聊,我先出去了。”她转身出了房间,还顺手替他们带上了门,只是虚掩着未关上。
顾青岚关门而出,又留了条门缝,毕竟是男女独处,这样既不失礼节又很得体。张文静却是不领她的情,反正她与张烁在一起并不忌讳什么,要说的话又不想落入他人耳朵,快步过去便把门关紧还上了锁。
张烁讪笑道:“看你神神秘秘,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说吗?”“醉鬼,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先说说看。”他并不急着答应,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一大清早风风火火跑来找他求助,的确符合她直来直去的个性,不过这丫头的想法有时天马行空,可不能轻易应允。
“你得想办法让我讨厌你,”她很认真地说着,“一定要让我觉得你很可恶!”
张烁顿时苦笑不得,果然这丫头提出些怪要求来,这般无理取闹,让他怎好答应:“你又什么神经?还在为上回的事生气不成?那你也不必硬逼着自己忌恨我吧,朋友一场”
“不是不是,你想错了,”小静解释道,“上回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呢。想讨厌你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好像”
这话落在张烁耳朵里就像个天大的笑话,他沉默了三秒后哑然失笑道:“你要捉弄我也不必大清早地就这么折腾自己吧?”
张文静没有说话,很难得地认真看着她。问题是她那张脸实在太过娇媚,再认真的表情看上去依然让人生出轻浮的感觉。她只是这么灼灼地盯着张烁,就让他口中有点干渴,不过他已明白了小静并不是在开玩笑:“你,怎么会那么觉得?”
“我对你有自内心的渴求。”她用娇嫩的声音轻吟出这句话来,张烁的脸顿时像打翻了酱油瓶一样精彩。心想原来以张文静的容姿配上诱惑性的话语杀伤力如此之大,当初把她列入安全系数低的行列实在小瞧她了,这丫头毫无安全性可言。
张文静表露心迹比丁洁琼更来得裸,她直言爱,直面,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眼前这人,她现在遇到的问题很严重。
“我知道这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我也实在意想不到。但我昨晚做了个梦,上次晓”
“打住,打住!”张烁很及时地阻止了她说出一些雷人的话来,虽然目前为止已经很雷了。
她不再继续刚才的话,因为他显然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她又道:“总之你明白就好,我也不想这样的,所以才会苦恼得跑来找你。你知道,我不可能和丁丁争什么,况且你也不是我的理想对象,我只”
她毫不顾及张烁的面子,这么碎碎念着,很明显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得到他的回应,她要求他想办法惹得自己厌恶就是为了消弭对他的这份感情。在她心里,丁丁还是排在张烁之前,哪怕这家伙已经开始害她失眠。
强压住那阵心猿意马,张烁也已猜度出她此行的缘由:”虽然觉得有些荒谬,但对她这单刀直入的做法张烁颇为欣赏,至少他是自认没有这份勇气的。“我不明白自己身上有哪点吸引了你,但你要求的东西应该不难做到。就是把那份吸引力找出来”
摧毁一份好感要比塑造它来得容易得多,女人在建立感情初期往往是感性的,看到一个主观上可接纳的男人就以为他是白马王子,但当理性恢复,她就会现这人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或多或少。在此之前如果男人把握得当,在女人心里牢牢占据位置的话,缺点就不足为道,相反,那就会成为分手的理由。
张烁自认为吸引女人不在行,虽然最近桃花莫名当头开,但要在女人面前丧失吸引力他还是有一定把握的,何况他觉得自己对张文静没下过什么工夫,她不至于陷得多深吧。
小静费力地想着这家伙吸引自己的地方,时不时看看他那张普普通通的脸试图寻找一些线索,但就是抓不到头绪。自己实在看他哪里都觉得不足,可偏偏哪里都很顺眼。她意识到这大概是内心已经对这家伙全面包容,惊愕地不敢说出这想法来,她只能提议道:“让你改头换面太麻烦,你做一件惹人厌的事吧,要让我知道,让我对你深恶痛绝那种。”
“你最鄙视的是哪种人?”受到她的影响,张烁也开门见山起来。
“始乱终弃。”
他皱起眉头道:“我不可能立马给你表演那么一个故事,况且我也不想这么去做。”“你的确不够狠,”张文静点头表示赞同,忽的计上心来,“要不这样,你对我下手吧,事后再甩掉我,那我肯定不会原谅你,也就不会再去爱你这死醉鬼了。”
这个看似周密实则荒诞的计划让张烁严重怀疑她出门前吃错了药,他恼火地瞪了她一眼:“别说些不现实的,你我是朋友,生那种事等于是割裂我们的关系。你仔细想想,你会甘愿承受?或你觉得我会出手伤害你?”
他的愤怒让小静意识到自己的提议无疑是对这份友情的轻视,也是对他人格的蔑视,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弱弱地道歉,开始后悔来找这家伙商量。他太较真,但又总有他的道理。
其实很多事情不必去讲什么道理,她想甩脱他这个包袱,顺便成为真正的女人,他只要痛痛快快接受就行了,欢好一场各取所需,偏生他要扯上义理,搞得她醒悟过来还要自责。这一刻,她倒希望这家伙能听到自己的提议马上饿虎扑羊撕碎她的衣服,哪怕她受点苦也认了,因为那样便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恨他。
想到这里,她不免又忆起昨夜那场梦来,那么强势的进入,居然让她颤栗地浑身抖,她暗想难不成自己是m属性?
眼前的家伙偏偏是个如此沉稳到沉闷的个性,惯会义正言辞地让你低头,这让生性倔强的张文静滋生出一种异样的性趣,击碎他柳下惠的外壳,里面装的是什么?而这一点凭我能做到么?
张烁问她继始乱终弃之后厌恶的第二类人,她的答案是同性恋。张文静觉得那有违人伦,让她感到恶心。这个条件对张烁来说也是不可能达成。
“那第三呢?”
张文静稍稍一愣,脑中回忆起一些沉痛的东西,眼神怔怔的,用极冷的声音念叨了两个字:“。”
果然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讨厌的事情也是那么鲜明清晰,又是一桩张烁做不到的事,他谓然一叹:也许这句话会对你有用。圣诞节那天后,我不止一次地幻想当然其中包括丁丁。”
他觉得这在女生看来应该是很难容忍的,他想这多少会换来一点鄙视。谁知小静轻描淡写地说了句:“metoo”
他们对视着,从对方眼中没有看到鄙视,相反那是欣赏。他们这种坦诚让彼此都觉得很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