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他发现许愿太多了,没一个能实现的,干脆就不许愿了。
做人嘛,终究是要活在现实里。
迟朝衍看着谢子衿摇摇晃晃的背影,听着他轻松地谈起往事,明明语调轻快,他的心却有点沉重。
“不贪心啊。”迟朝衍说。
长大后,我们会发现,成年人一样需要童话,如果活着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谢子衿带着迟朝衍穿越了稻田,来到了一棵大榕树下,他把画板放下,伸了伸懒腰。
迟朝衍从包里取出了野餐垫,铺在地上,把所备的物资全部摆放在一侧,拉着谢子衿坐下,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谢子衿喝了一口水,继续做导游,为迟朝衍讲解,“这榕树的树龄一百多年,算是云镇的地标之一。”
迟朝衍抬头,视线扫过榕树粗壮结实的树枝,树枝盘根错节,枝叶茂盛,饱经风霜的榕树不被风吹雨打所压倒,凭借着一股强大的生命力,拔地而起,肆意地向上生长,长成了参天大树。
云镇给他最大的印象,是生机,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谢子衿也如此。
“还有那里,也是云镇的一大特色。”谢子衿的手指指向远方的牌楼,“那牌楼是我外公根据云镇的特色,亲手设计的,还拿了奖了的,之前有好一些建筑研究学者过来考察过呢,现在都可是文化建筑遗产了。”
他的眉眼里,带着自豪,特别引以为傲。
迟朝衍的手环在了谢子衿的腰间,头靠着他的肩头,轻声说,“崽,我们以后每年都回来住一段时间,你说好吗?”
这一个油画中的云镇,他真的好喜欢,举目望去,都是他心上人的过去。
谢子衿脑筋快速地转了一下,非常现实地说,“不成吧,学建筑忙断头,估计没那么多假期。”
想想三个月的房租,他的心还有点小痛。
“谢子衿。”迟朝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浪漫本漫吗?”
我看你是,浪漫碾碎机。
“那……”谢子衿有理有据地说,“浪漫理应是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不切实际的过度浪漫,叫痴心妄想吧?”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迟朝衍笑着轻轻捏住谢子衿的下巴,温柔地吻了上去。
有清爽的风吹过,吹得稻田一片浮动,榕树的小树梢微晃,树叶猎猎作响。
蓝天白云下,少年们在清风中热吻。
远处在山丘上作画的画家,在色彩明亮的油画上又添了几笔,把榕树下青春肆意张扬的两个少年放入了画中,定格了他们此刻的甜蜜。
少年的爱,纯真、缱绻又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