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蕙兰疲惫地闭上眼睛。墨兰且想着,肖庆生的事该怎么找机会告诉她。念到姐姐蕙兰的命运多沛,她起了身,走出海军基地医院的病房。
走廊里头,费镇南正为了她,向费君臣了解傅蕙兰的伤况:“严重吗?”
“不严重。枪弹没有擦过大血管。老实说,这样穿过胸口的轻微弹伤,近乎是奇迹了。”费君臣指尖挑着下巴颌,好像相比于病人的情况,对于枪手的关注度更高一些,“是谁开的枪?我猜猜,Aida?”
费镇南没有否认:“是的。”
“他为什么开枪射击她,却不置于她死命?”费君臣抓住重点拷问。
“你相信吗?他一枪将她体内的小型液体炸弹给打了出来。”费镇南对于对方堪称奇迹的枪技,并无妒忌的口吻。相反,他超于常人的冷静沉着,让偷听见他们对话的墨兰感到一股发冷。
费君臣轻声笑了起来,或许是见到了墨兰的身影,算是替他解释了一句:“我相信,你相信,又能怎样。我们做指挥官的,要的是统筹大局。一两个神枪手,没有任何意思。就像你我手下,强兵不会多吗?当然,我相信Aida的手下,强兵也不会少。”
这个道理,墨兰是能懂的,就如自己指导金要招兵买马一样。
费镇南这时转身发现了她,关切地问:“蕙兰睡了吗?”
“刚刚醒过一次,我让她继续睡。”墨兰道,语声模模糊糊的。老实说,她不是怕费镇南,是怕费君臣。所以她尽可能地站在费镇南身边。
仿佛能察觉到她徵小的哆颤,费镇南将她的肩膀轻轻一搂,向堂弟说:“我带她去休息。”
费君臣点了下头,言简意炫的:“如果有什么需要,马上打电话给我。我会凹小时开机。”
墨兰只是挨在费镇南的肩头上,自动忽略掉费君臣的话。她打心底里害怕费君臣这个人,原因是什么,她其实还记不起来。费镇南当时间:她记起了49没有?
她不是不愿意答他,是压根没能记起任何东西。只是身体,触摸到枪后的身体,自动自觉地记忆起身体曾经的感觉。脑子中的记忆没有,但记忆的神经有,记忆的肢体有,所以她没有记忆却能呈现出来的动作,令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经过这样激烈的一个晚上,开着军车离开海军基地医院,见海边风浪未平。夜色未褪去,反而正浓。费镇南感到喉咙里头干涩,见着她坐在驾驶座旁边的位子上,蜷缩着肩头,细哆的身体像是被风刮的,但其实不是。
送她来到军人招待所的房间,他帮她拧开了浴室的热水放满桶,说:“洗个澡,才好睡觉。”然而,当他从浴室出来时,发现她整个人坐在了床角,头埋在屈起的双膝里,像只可怜的猫。
“华儿。”他心里头一涩,走近。
“我记不起来。”她咬了咬唇,接着吁出口长气,好像烦恼自己这副庸人自扰的模样,“没有意思啊。纠结这些根本记不起来的东西。或许,是不想我记起来呢,老天爷。明明,我还有许多许多事情需要去做,不能一心惦记过去。”
他听着她这番话,更不知如何说起。其实有关她的事情,除了知道那个接受军训时的49,其它也是一概不知的。
她跳下了床,在床脚的行李袋里翻找着换洗的衣物。待她找到衣物正要进浴室里,发现他还杵在房间里头,不由地问了声:“三少,你不回房休息吗?”
“我今晚留在这里。”费镇南面无改色地说。
墨兰真的是一怔,手里的衣物落在了地上口接着,她急匆匆地捡起了地上的衣物,低头擦过他身边,走进了浴室里,刚要反手关上门,他人已经啪地一声挤了进来。一时,她一退再退,直至背部贴紧了冰凉的墙砖而无论可退。水雾弥漫的浴室内,他步步逼近她,双手扶起了她尖下巴的小脸,在她哆颤的唇上开始烙下了吻。挑逗的辗转,加上室内的热气,令她双颊很快浮现出了炙热的绯红。她双手按在他强有力的臂膊上,喉咙里低吟着:不一一
他在解扣子,却不是解她的衣物,是先解掉了自己的衬衣。眼前一块块结实的肌肉,让她羞涩地闭上眼睛,呼吸气促起来:三少,为什么
其实,在那夜酒店里,她已经略感到他的急躁了。但是,他不像是婚前便会强要了她的人,为什么?
“婚礼我会给你。不用担心。但是,华儿,你不愿意吗?”他低低的醇厚的带了迷醉的声音,在她耳际抚弄着。
她知道自己会嫁给他,这种事肯定少不了的。可是在她预想中,他不该对她有这么大的占有欲,不是吗?他不是不对任何女人带上真正的感情吗?
她的身体在他灵活的指头中闪避着,然青涩的她岂是能逃得过他娴熟的指间。她根本离不开墙砖半步,在一挣一扎之间,身上的衣物如自由落体般一件件落到了她的脚下。剩余的那件薄薄的内衣,透着她奶油色的玲珑的躯体,在水雾下,呈现出诱人的欲让人一口咬下的气息。他一口咬住了她欲抗议的唇,把她拦腰抱起。水汽弥漫,热浪充斥……。
一一《省长夫人》一一
早晨满室阳光进来时,他已是在站立在床边,戴上腕表,对准时刻:“我得出发了。海楠会过来带你去用餐。”
她有些疲惫地拉了下被子头,睡得迷迷糊糊的,哑着声音问:“几点了?”
他听她声音疲惫,俯下腰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柔声又宠溺地说:“再睡会儿吧。昨晚你都睡不到两个钟头。”
她模糊地半睁着眼看他,回想了很久,忽然才像是记起了昨晚的事口幕地,她整个头缩到了被子里面去,脸蛋火辣辣地烧,眼看自己周身一丝不挂的。
“我去一下指挥所。47完事会去基地医院再看看蕙兰,你不用太担心。”他对于她的家人也是照顾周到的,说。
感觉到隔着被子他的手离开,她忽地掀开被头坐了起来,却见着他已大步走出了房门。嘭的一声轻响,室内回荡他离去的回音,她心头一片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