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公寓楼下。
&esp;&esp;从电梯内出来的配送员走到拐角处,对一个男人道,“盛先生,午餐送到您太太手里了。”
&esp;&esp;对方骨节修长而干净的手指,从钱夹里取出小费递给他,“麻烦了。”
&esp;&esp;“不麻烦不麻烦,我也什么都没做。”他连连道谢笑着把小费收下,提起手里一份外卖询问道,“那这一份……”
&esp;&esp;“你饿了可以吃,或者送给别人也行,你帮忙处理一下。”
&esp;&esp;“好的好的。”
&esp;&esp;对方不再言语,转身离开公寓区。
&esp;&esp;凝视着尊颀长贵气的黑色背影,他心想有钱人真是奇奇怪怪,不过那位姓盛的把结婚证都亮出来了,他们铁定是夫妻无疑!
&esp;&esp;无非就是吵架了而已。
&esp;&esp;……
&esp;&esp;两份午餐,品类不同但量都不少。
&esp;&esp;顾时筝胃小,吃得不多,秦子骞的胃口也不是很大,于是最后仍有不少剩余。
&esp;&esp;顾时筝数落秦子骞吃得太少不给力,秦子骞冤枉的一笑道,“再继续吃得太撑,我会吃吐的。”
&esp;&esp;“……好吧。”
&esp;&esp;用完餐,她拉开椅子起身要收拾餐桌,秦子骞自动请缨说他来,顾时筝没跟他见外,由着他了。
&esp;&esp;待秦子骞收拾好餐桌,她倒了杯水给他。
&esp;&esp;望着递来的水杯,他笑笑挑眉道,“谢了。”
&esp;&esp;跟顾时筝相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她不拘小节而性格洒脱,他们待在一起谁都用不着跟谁客气,相处的氛围是轻松自在而无拘无束的。
&esp;&esp;他觉得是这样,她一定也是这么觉得。
&esp;&esp;喝着水的秦子骞暗想,这样真的就很好,朋友……未必不如做恋人。
&esp;&esp;朋友也不用担心失去。
&esp;&esp;所以最好,她永远都不要知道,他对她还有除去朋友之外的心思……
&esp;&esp;顾时筝在这时出声对他道,“你自己在客厅坐坐,我去画室收拾点东西。”
&esp;&esp;画室?
&esp;&esp;说完以后,她转身走向其中一个房间,秦子骞好奇,将水杯在茶几上搁下,禁不住跟过去。
&esp;&esp;顾时筝身穿一袭酒红色长至脚踝的长裙,衣袖长到手腕处,露出她白皙纤细的手指跟一双莹白而小巧的脚,款式充满复古感,也充满厚重感,在这种天气里刚刚合适。
&esp;&esp;她赤着双脚踩在木质地板上,酒红色的复古长裙,将她雪白的肌肤衬得更为透白晶莹,她披着一头栗色长卷发,站在风格雅致的画室里,那样的场景,静谧的像一副活灵活现画卷。
&esp;&esp;此时此刻,秦子骞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在白雪纷飞里那抹孤傲挂于枝头花苞绽放盛开的腊梅,赏心悦目的迷人。
&esp;&esp;凝视她翩翩动人的酒红身影,想到她过往肆意张扬的性格以及经历过来的所有,他失神的脑海中蓦然映入两首诗组合在一起的名句——
&esp;&esp;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日看尽长安花。
&esp;&esp;她还是她,但却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她,而是历经炎凉沧桑,看过繁华与落寞的她。
&esp;&esp;他想他终于懂了盛斯衍为何那么小心翼翼,来到她的公寓门外却不敲门进来,担心她的伤势却无法问她。
&esp;&esp;因为她会一日看尽长安花,是由他所致,她的变化,因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