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见她这样子,就打趣道:“哎呀,好姐姐,你的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咱公爷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又温柔和善,府中也不知多少丫头惦记着呢,那雪姨娘不也是婢女出身吗?姐姐长得如此美貌,有想法是应该的,只是啊,夫人的脾气你知道,我劝你趁早熄了那份心思!”
莹秋自然知道,就是因为夫人的原因,她才偷偷收起自己的情愫,不敢轻易显露,她睨了暖冬一眼,道:“不许你胡说,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就算我没那份心思,也没好果子吃!”
暖冬拍拍她的手,道:“傻姐姐,我怎么会出卖你?咱们自小就一块儿长大的,你若遭夫人嫌弃,我能有什么好处?”
“你知道就好,咱们就是做丫头的命,哪里能痴心妄想呢!”莹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颇有些哀怨的味道。
暖冬低垂着眸子,也跟着叹道:“哎,说的也是
!”
话说白木槿一路跟着气呼呼的老夫人回了棠梨苑,一进屋子,老太太就砸了桌子上的茶盏,怒斥道:“真真要气死我,那陆氏眼里哪有我这婆婆,分明要让我遭到儿孙的厌弃!”
“祖母,您千万歇歇火,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都怪槿儿,今日去不仅没能完成祖母的交代,反而还让祖母也跟着生了闲气!”白木槿自责地道。
白老夫人拍拍她的脑袋,道:“不关你的事,你受了大委屈,祖母心里都清楚!那陆氏的心机,绝不是你能对付的,往后你且避着她一些,别再吃了亏,有什么就来告诉我!”
“是,祖母,槿儿省得!”白木槿乖巧地回道,眼中袒露出真挚的感激。
白老夫人又是沉沉一叹,万般无奈地道:“你父亲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总是偏帮着陆氏,把我这做母亲的反而丢在了一边,才纵得陆氏越发胆大妄为!”
白木槿低头不语,这事儿她总不好评论,孙嬷嬷却是个心明如镜的,连忙接话道:“老夫人,你何必和她争一时之气,你且纵着她,看她能轻狂到几时!”
白老夫人听了孙嬷嬷这话,心头才舒缓了下来,点头道:“孙嬷嬷说的对,我是被她气晕了头!”
白木槿暗笑,看来老夫人身边孙嬷嬷的确是个得力干将,许多老太太自己都看不穿的事情,她都能了然于胸,往后自己行事恐怕得更加小心了,若被这老妈子看穿了,就不好了!
白老夫人又拉着白木槿的手臂看了看,对孙嬷嬷道:“你去取些活血化瘀的药来,给槿儿带回去擦,哎……可怜见的!”
白木槿遮掩了自己的伤痕,仿佛不在意的样子道:“多谢祖母关心,槿儿不疼了,身上的伤总会好的!”
“你是个懂事的,罢了,你今日累了一天,早些回去上药休息吧!”白老夫人放开她,又赐了她一些女儿家喜欢的饰品,算是补偿,才让她离开了。
一回到自己屋子,鸳鸯就打发了院子里的婆子和丫头去烧水,自己都来不及拾掇身上的凌乱,就赶紧检查起白木槿的伤来。
“小姐,你瞧瞧你这手臂,都没一块好的了,奴婢真该死,没好好护着你,怎么叫她们伤成了这样
!”鸳鸯此时看着,才敢落下眼泪,心疼的不行。
白木槿笑笑,浑不在意地道:“你放心,这不过是些皮肉伤,看着吓人而已。若不受点儿伤,那些个婆子怎么能丧命呢?又如何让祖母真的对陆氏动怒?都是值得的!”
“哎……”瑞嬷嬷沉沉叹了一口气,“主子,老奴知道你的心思,可没必要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你早些与我说,老奴有的是法子让你一身是伤!”
白木槿惊讶地看着瑞嬷嬷,忽而又十分懊恼,道:“瑞嬷嬷,你不早些说,害我在那里掐自己,不过……当时也容不得我做手脚,祖母身边的孙嬷嬷可不好糊弄!”
“那个老嬷嬷啊?呵呵……”瑞嬷嬷依然笑嘻嘻的,可是眼里却有着淡淡的自傲。
白木槿见她这样,便问道:“莫非嬷嬷你有高明的手段,连精通医理的孙嬷嬷也能瞒过去?”
“老奴不敢自夸,但是宫里暗地里的手段,怕是寻常人想也想不到的,后宫的斗争比起任何一家宅门大院都残酷百倍啊,若没有通天的本事,如何敢肖想通天的位子?”瑞嬷嬷第一次在白木槿面前显示出一个宫斗老手的犀利眼神。
然后见她突然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看起来极其普通的玉戒,然后又道了一杯水,笑眯眯地道:“小姐,这杯茶,您看看可有不妥?”
白木槿有些疑惑,接过茶杯,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刚想尝一口,就被瑞嬷嬷拦下来,道:“切不可喝,这里面已经被老奴下了药,无色无味,即便喝进口中也和其他茶水?